荣绮见他心情欠佳,身子向他而倾,牵起他的手,圈在自己身前。
“谁又惹宴殃生气了,真是该死!”
她开着玩笑,讨他开心。
“没有的事……”
他越是兴致乏乏,荣绮越是挑逗着他。
“哦?那是谁惹的宴殃委屈巴巴的?”
宴殃也来了娇气,一口气说着:
“总归不是将军……”
宴殃说完便想收回手,他委屈的口吻说着反话。
自己的思绪也被她拉扯得越来越偏……
她这几日都不陪着自己,只有自己的营帐空荡荡,他寂寞又孤独。黑暗吞噬着自己,这几夜好可怕,明明以前自己也是这般过来的,但想起来,还是没有她的黑夜更加可怖。
他望向荣绮,眼里的渴望呼之欲出,求她怜爱的闪闪眼眸,荣绮可招架不住。
她钳住他欲要挣开的手,问着:
“哦?我怎么惹宴殃生气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的手掌温暖细腻,她十分喜欢,就像蝴蝶醉入花海,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她一边把玩着他的指尖,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她炯炯有神又坚定不移望着自己故土,准备着接受皇帝的授封嘉奖,她就是想证明他们荣家定是最好的!她荣绮定是最好的!
越想她越是激动,她还要让哥哥夸她,没有他的羽翼,她也能展翅高飞,翱翔晴空。
想着,她紧握住了宴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她转头看了看他,想来定是他给自己颁旨奖赏。有什么比自己的荣耀展现给爱人面前更好的事呢?
到那时,她便可以借自己的荣光将他们的爱情告知哥哥,即使他不同意,即使世人不解,她也能保护和建立自己的家庭,让他无需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因为自己可以替他回挡一切。
这般硬气想着的同时,她转念又念着,自己还是会不断劝说哥哥,软磨硬泡直至他点头祝福。
这需要自己和宴殃的共同努力,如此这般便没什么能阻止自己和他在一起。
“宴殃,等回家了,我就带你去见见哥哥好不好?”
她侧身倾身而问,侧头贴着他的面庞,与之十指相扣。
此话一出宴殃为之一震,荣绮是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只当它是句情话……
他转头望向她,他感受到了她手心里的炙热,他突然有些惊慌失措,荣绮感觉到了他手心的颤抖和紧紧相握,她看着他,他眼角有泪。
她真的可以接受过着不同于世俗夫妻的生活吗?
她真的可以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真的甘愿与一个阉人共度一生吗?
他惶恐又害怕,就像幽野之下的小鬼突然被人拉出见光,那灼烈的火能将她活活烧死,他不要!
“将军……我只要能待在您身边就够了。”
他的湖泊莹莹,浮光掠金的眼眸太蛊惑人心,它引诱着过路之人坠入深渊。
“可我要你光明真大的和我在一起。”
她知他怯弱原因,知他畏手畏脚地躲在自己身后的缘故。
她可以永远向他证明自己的爱,他并不需要在原地仰望自己飞翔。
她会给他一对翅膀,能让他领略他不曾见过的天地。
告诉他这天地并非世俗之狭隘,它辽阔美丽,包容一切。
“来我怀里。”
为了安慰他,她将他拥入怀中,好好哄着。遇见他啊,她好像多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但这颗心只为他所动,只体贴他之敏感细腻。
她牵过缰绳,另一只手牵过他,环他在怀中,他比自己高,因此她还说到:
“帮我看路。”
说完,她的脸庞贴着他的背,感受春天浓浓袭来。
宴殃看着前方的路,越来越模糊了,水波涟漪朦胧了视野。荣绮看似漫不经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可她对自己细致入微……
他的将军,这般好。
“他们真好。”
贺梓君坐在马车里,见前方两人如胶似漆,影子合为一体的模样。心底十分羡慕,可她呢?自己生气出走已有多时,她都不曾在乎过自己,就连自己受伤了,她也未曾可知。甚至,自己以后还会烙下疤痕,她不喜了可怎么办?
贺梓君陷入忧愁,他的头枕在窗沿,清风拂面,恍然间原来他也这么久未曾踏过家乡之路,尝过家乡的风,原来和回忆中的一切如旧。
“马上就要到帝都了,到时候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
“诶?”
阿罗驾马追上,本是想分享喜悦,但见两人如影随形,而她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缰绳,突然间莫名成了照顾雷山的马夫,她与雷山大眼瞪小眼,她鼓着脸,嘟囔着嘴,与雷山一人一马在后相伴。
“我总觉得阿罗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