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不对劲。”
荣绮转头向后看了一眼挑逗雷山的阿罗,回想起过去种种像是突然醒悟一般,转回之后在宴殃耳边悄悄磨耳朵。
而宴殃,他的的耳垂被她的热气侵扰,使他全身发软。他贴着她,偏头软糯模样,荣绮虽看不到,但感受得到他的不同,因为他的手正亲着自己的大腿,勾着她。
他似乎并不关心旁人旁事,荣绮心头默想着。不过宴殃的确如此,毕竟开始时他还吃过程英的醋呢。
两个人时,他只在乎她。
他靠在荣绮身上,侧头垂眸,长睫扇动,如蝶憩花,绚烂的翅膀微微开合。
不过,他还是心中暗暗揶揄荣绮后知后觉的迟钝。
“将军可想撮合?”
其实,根本用不着荣绮。
荣绮抱着他,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她仰天思索时,下巴点在他的琵琶骨上,鼻子发出思索之声,“嗯…如果他们需要的话。”
思考半天得出,她好像帮不上什么。
宴殃笑出声,她总是这般。
荣绮探头,向上看到他笑眼弯弯,温柔的风散开氤氲的山雾,现出一朵桃花明媚的模样,甚是好看。
他轻笑羞涩,在她身边,自己笑容多了,但时而见镜中自己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眼角皱纹,眼睛半阖,好像丑了些,所以他会尽量克制自己,不愿将自己的笑展现在她面前,怕多一分她的厌弃。
他情难自已时,才惊觉自己笑出声,他急忙捂住自己的脸。
可其实在荣绮眼中,他垂头时,握拳抵嘴模样腼腆又青涩,好似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你真好看。”
荣绮喜欢别人夸赞她,这会让她无比喜悦。因此她也喜欢夸宴殃,她希望他也会同样喜悦。
“将军,又在哄我了。”
他总是不信,他又老又丑还残缺。
荣绮笑得很大声,用力捏了捏他的脸,他脸颊揉出一团粉红如花开,他总是不信她的夸奖,可是她偏爱夸他,夸的叫他脸红羞涩才是最好。
于是,她在他耳边深情款款,就像她在床帏之际讨哄他一般,说着春色满满。
“将军!你!浑球……”
宴殃急忙转身,用手抵住她不知羞的嘴,并怯怯看向四周,还好周遭山野缭绕,并无旁人。
他在心中祈祷微风断不可将她的诨话捎带告诉给青草依依,野芳霏霏,惹它们耻笑,世间竟有这般恋人。
他用袖子掩脸,那般大胆的他还不是为她欢心讨好……
“所以,你在我眼中哪样都好,在哪都好。”
荣绮瞥见,他嘴上虽说着讨厌,但欲拒还迎,他的手可从未离开过她的大腿。
像是狐妖的九尾巴缠绕着旅人的心,等待夜深吸食他的魂魄精气一般——他勾引着她。
以至于深夜荣绮被他勾着忘了理智,他稍稍侧头向后,余光见荣绮正在耕耘,留下花开点点,像是花满银塘水漫流。他捂嘴克制隐忍自己春意肆意,可她却扯开他的手,翻过他的身,与他一同跌入菡萏玉池,与他碧波荡漾,尝他清露春雨。
这一夜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①
最后的最后,宴殃趴在她的肩头眼眸嫣嫣。看向门帷,缝隙中似瞧见拂晓晨光微微,而他却无心欣赏,在开满红花处昏睡在爱人怀里。
而经过一早上的整装待发,军队已近帝都。
城外荒野间,衰草连天无际。
“荣家军怎么会出现在这?”
荣绮已见到三两批荣家旗帜,在山间郊外巡逻防卫,这样不对……
莫非帝都出事了?
除了这危险的想法外,她还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程英……
荣绮持着缰绳,她站在山崖上,高处傲寒凌枝,她俯瞰整片帝都,它是那么平静祥和。
它不会有事的。
她在心中暗自劝慰自己的那乱跳的心,可她有很强烈的不好噩预,是来自眼下这片故土,是来源自己的本心不安。
宴殃似乎预示到了什么,急忙牵过她的手,陪她看这虚无繁华。
慌忙中他呼吸急促,胸口像是被她摁压得沉重无比,他被举足无措束缚着,恐惧在某一刻侵占他的一切,他强装镇定:
“将军,帝都不一样了。”
他似有言外之意,而荣绮皱眉按压自己那不妙的冲动。
“我会自己看。”
她冷语堵住,并瞧着宴殃的面容,他了解她,她又何尝不是。
他面色紧绷,毫无血色,全身微微颤抖,明了心中有鬼……他在瞒着她,瞒着她做了一件她讨厌的事。
宴殃……
荣绮盯着宴殃,他被盯着,好似心中一阵荒凉的风吹过,痛彻心扉的刺骨,而他无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