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现的声音:“居然是这样,这题居然还可以这样......”
蒲云霄回到座位,转了转颈椎,又开始打哈欠。
他有病?有什么病啊?难道是一种睡完觉就可以解出很难的数学题的病?或是一直当众指出老师错误不留任何情面的低情商病?又或是一种明明很牛逼却给人一种又拽又傻的不良少年印象的病?严亦星还处在巨大的惊讶之中,身边又传来了一阵阵入睡之后的呼吸声。
直到曹旬宪回到办公室呆坐了好久才突然想起蒲云霄这个名字,是几年前出现在全国高中数学竞赛前五名的名字,全省只有他一人进入决赛,在当年高中数学圈子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过,如此天才的学生,怎么愿意做一个平凡的高中生,按部就班地参加高考,而非更进一步,再次参加竞赛取得名次,从而直接得到top1的橄榄枝呢。
从那天开始,曹旬宪的口头禅变成了:“你们要是能像蒲云霄同学一样,我的课给你们睡觉我都愿意!”
蒲云霄上课睡觉得到了免死金牌般的特赦,却还是在下课丧失了休息时间。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他请教数学问题,当然还是女生居多,从成绩好的到成绩差的。成绩好的,毋庸置疑,的确是仰慕才华,答疑解惑;成绩差的,眼神飘忽,目的不纯,心思昭然若揭。
可蒲云霄一改之前对找他加好友的那些女生的冷淡,很是积极的解答各种弱智的问题,有些问题简单的就连严亦星都能做出来,那些女生依旧能缠着他讲三遍以上。
“你就没看出来她们不是真的为了问问题?”连续两天一下课就被其他女生挤走,很是不爽的严亦星终于发话了。
“不然是为了什么?”蒲云霄一脸大傻子模样。
“为了...”严亦星难以启齿,难道她直接说为了看帅哥么。
“为了跟你搞好关系。”严亦星换了更温和的措辞。
“哦。”蒲云霄不以为然。
“你不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蒲云霄乖乖的问。
“因为他们觉得你很帅。”严亦星不得不将赤裸裸的真相摆出来了。
“他们有不懂的,一个不帅的和一个帅的,当然是更愿意找帅的问咯”蒲云霄不以为然。
他好像不太懂那些女生的目的,那一腔真诚的助人情结在那些不是真正求知的人眼里仅仅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皮囊。况且他有病,舍弃掉自己宝贵的“养病时间”,也不该把这些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讲题上啊。
严亦星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这样吧,你要发现是不是真心问问题的人,就拉拉我的衣袖,我来处理。”蒲云霄说。
“对了,你之前说你有病,有什么病啊”严亦星问。
“嗜睡症。”蒲云霄答。
严亦星失声笑了起来,“这么巧,我也有,特别是在上数学课,化学课,英语课等等等等众多需要用脑子的时候,放假的时候便会痊愈。你的症状是不是和我一样啊哈哈哈哈......”
蒲云霄白了一眼不再理她。
物理课上,全老师下发了一份随堂练习,课堂异常安静,只听见簌簌的书写声。
全以安戴个眼镜,眼睛细长细长的,嘴角边长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痣,他想问题时常常扣扣嘴边的痣。仿佛那是他的灵感来源。此时他正扣着痣在教室踱步。
严亦星的笔停在第一道大题上。全以安正巧经过她的身边,停了步。严亦星心里如打鼓般,背上淌出冷汗,越是无法解出题。
“看清这个条件,”全以安拿起严亦星桌上的笔在题干上画了一笔。
严亦星一经提醒,灵光乍现,便开始答题,谁知答到一半又卡住了,而此时全以安依然在旁边未挪动半步。
一秒的时间都很长,严亦星心里暗暗期盼全以安赶紧走,没想他竟然拿起笔在旁边的草稿本上给她讲起题目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不偏不倚的搭在了严亦星的背上,若有似无的扣着她小背心的带子。
全以安本是温和的老师,从未在班上大声说话。严亦星对他印象不错。而此时的感受完全颠覆了他原本的形象,让人觉得越发不适。
只是搭一下背,又没什么,严亦星宽慰自己,默默忍受着,但她的身体还是不自觉的耸了耸。然而全以安并没有将手放下的打算,整个身体帖的更近了。
严亦星用余光看了看蒲云霄,那家伙果然边打哈欠边写着题。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汗从她的额角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