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胡夫人慢些走。”樊禄攥着一把干草立在树荫底下喂花落雨啼,眼前忽地掠过一抹丁香色的身影。

“樊长老也来探望惟安?”胡苢绣鞋不停,斜过脸问。

樊禄拍干净手心的干草屑,笑着跟上她,“看自然是要看一眼的,只是怕柳公子还未苏醒,不敢莽撞叨扰。”

“也是。”胡苢道:“适才守在沧海珠宫的弟子来报,惟安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樊禄点点头,“昨夜看着成茬的扬州名医在扶华楼进进出出,我也吓得够呛。”

“平日里倒看不出昭鹿对惟安这般关切。”胡苢面无表情道。

“惟安那小子,讲话俏皮又招恨,我喜欢与他呛两句逗逗趣,可不代表我对他不关切。”樊禄扭头看向她,

“神宁阁和扶华楼,一个被捧为幽州神宗,一个被誉为扬州仙楼,在世人眼中都是神仙待的地儿,我们两派宗门也算世代交好,元昴公子在世的那会儿,咱们阁主不时常领着守礼来扶华楼转转看看玩玩?如今到了柳令主这,这段关系也不该平白冷淡了下去。”

胡苢板着脸,道:“神宁阁位居九州第一仙宗,仙门之内上三宗到下三宗谁人不想和神宁阁有点交情?倘若你们有意,这段关系我是哪怕朝上面浇热油也不想它冷下去的,是你们神宁阁自己瞧不上咱们柳氏的出身。”

“哪里话哪里话。”樊禄干笑两声,“神宁阁岂是那样狗眼看人低的?阁主也是太过忙碌实在抽不出空隙,守礼也大了,经常在外捉妖降魔,逮不到他人啊!这不特意指了我时常来坐坐?”

胡苢缓和了神色,“也是,司大公子贵人事忙,弱冠那年便已名满九州,可不像惟安烂糟糟的扶不上墙,成日闲得没事干。”

“胡夫人这话咱们守礼可受不起,他也就是帮百姓们降个小妖,哪有传言那般神?”樊禄道:“胡夫人,其实惟安到底还小,他今年刚及弱冠,前阵子不就手提着孽孤煞的脑袋风风光光回来的?这样果敢,大有咱们守礼当初的势头。”

“运道好罢了。”胡苢挑眉笑道。

“运道好也是好,只是...”樊禄压低了嗓音,“惟安眼下陷在残钟村的案子里,拖得久了流言传开去,到底不是桩风光事。往后倘若轮到惟安名满九州,难保不会有人翻出这桩陈年旧案来做文章。”

“我哪里能不知道?”胡苢眉间添了几分怒色,“妖修当着他的面斩杀了残钟满村,他愣是半点力都使不上,还添了一身重伤,丢死人了!”

“胡夫人也想到了,这桩案子要快些判了才好翻篇啊。”樊禄道。

“我何尝不想?”胡苢怒白了脸,捏着纱绢朝某处指了指,“你没听说元疏月昨夜那架势,私审她都敢!要不是岁宁千拦万阻,容与也偏袒她,惟安那边又离不开人,我巴不得立刻就去处置了!”

樊禄横着眼,“元窈那脾气不一直这样?从前我跟着阁主和守礼来时她便是这性子了,对付是不好对付,但可以避其锋芒,先斩后奏,你处置你的,她折腾她的,你们两不相干。你堂堂令主夫人处死一名妖修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事关惟安的仕途,还不赶紧先处了判了翻篇了,她要闹再归她闹,是也不是呢?”

“道理是不错,今夜她要再不松口,我正这么打算呢。”胡苢斜睨他一眼,“你等在这条路上装模做样地喂花落雨啼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樊禄一下子被噎住了,涨的一张驴脸通红发青,“我这不是为了惟安着急?仕途都要被一名妖修毁光了!”

胡苢转过脸不搭理他,抵着沧海珠宫大石门上的铜狮推门而入。

*

天刚黑下来,拴着栅栏的铁锁咔哒被打开,一名阴督立在牢门前,“胡夫人有令,残钟一案已判,要犯立即行刑。”

沈子陵叼着半截稻草正听对门的青牛侃得起劲,闻言唰地站起身懒洋洋朝青牛挥挥手,“再会。”

青牛:“...”

胡苢的手令来得急,阴督揣着明晃晃的不安不敢耽搁,做贼似的匆匆地走在前头闷头往献天柱去。

沈子陵吐掉半截稻草,伸手敲敲阴督的肩,“诶,听说行刑都在午时,也有高官子弟犯事找替死鬼在半夜子时偷摸行刑,还没听说过迎着晚霞行刑的,扶华楼还怪浪漫的嘞。”

阴督瞪他一眼,“你只管上路就是了,问这么多呢!”

“...”

献天柱顶刻了镇煞符的浮雕,汹涌的潭水冲走了昨夜遗留的血腥,阴督沉重的铁靴落在柱顶中央。

潭上风簌簌,夕阳缓缓沉落隐没,深紫色一点点攀上九疑碧杀潭的苍穹。

沈子陵立在献天柱上,阴督陡然拔剑嵌入浮雕暗处的缺口,杀阵开启,阴督立即跃上凌空佩剑,化虹离去。

献天柱开始颤动,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咔哒声,镇煞符的浮雕处陷下去数道缺口,黑漆漆的矩形窄洞内倏然飞出来条条粗壮铁链,宛如银白幻影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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