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情,最后一刀两断。
后来,颜清桔回忆过无数次,这天最后为什么会不欢而散。
她是一个不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因为她的过去都太不值一提。
她也是一个极少会为自己做过的事去后悔的人,过去只有一件,就是不该帮助戴梦然。
而从这天开始,便有了两件。
其实这天去赴约,开始的一切都挺顺利。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只要她不主动,祁嘉言就会主动来找她。
她懂得见好就收,也懂得适可而止。
所以在见他之前,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而且没到话剧社门口,半路上两人就遇到了,还是颜清桔先跟他打的招呼:“你刚下课过来?”
祁嘉言手里拿着两本教材。
他摇头,说是打算一会儿带去图书馆:“你吃了吗?”
颜清桔点头。
两人继续往话剧社方向走,因为之前的小矛盾,又因为好几天没联系,彼此都有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开头合适。
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最后还是祁嘉言先开了口:“童露露说你前几天身体不舒服?”
颜清桔顿了下,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祁嘉言问。
“没怎么。”颜清桔不想把自己家里一些糟心的事情到处乱说,也不想给真的关心自己的人添麻烦,所以故意避重就轻:“有点感冒嗓子哑了而已。”
听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祁嘉言一时间没再接话。
过了会儿,颜清桔又反问他:“你怎么样?那天是不是冻着凉了?”
祁嘉言没有深思,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怎么没有?
颜清桔了然于胸,很清楚他故意不承认的用意是为什么。
可他越是想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掩饰过去,她偏生就越反感他的这份故意糊弄。
她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拧眉看了半会儿,其实大脑也经过了挣扎,但还是没忍住直接拆穿:“你明明就因为救她生了病,怎么就说没有?”
祁嘉言只是不想说多了又惹得她情绪不稳定,所以才撒了个小小的善意谎言,他觉得她肯定是懂的。
而且这事都已经过去了,既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大可以以后就不再提了。
这会儿被她这么一逼问,他都被问愣了下,突然不知道要从何解释。
“就是一点小感冒而已,并不值得一提。”祁嘉言说。
“那什么值得一提?”颜清桔心里无端生出了一丝烦躁,甚至跟他较起了真:“你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她,救命之恩都不值一提那什么叫值得一提?”
祁嘉言顿了顿,淡声道:“也没做什么,事实上都是消防员的功劳。”
本来他是想说并没觉得这事有她说得这么重要,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想起她上次对他的讽刺,又把原话给吞了回去。
颜清桔就猜到他肯定会这样说,心里有种有气无处撒的愤懑感。
她故意讥笑一声,又问他:“不会从你救她到现在,她和她家里的人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对你表达过吧?”
那还真没有。
祁嘉言没办法再骗她。
颜清桔从他的沉默中确定了答案,止不住的无语和气愤,开口就又嘲讽道:“那种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救的。”
农夫与蛇的故事,小学时候就学过了。
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恶,就算心存善良,也只能把援助之手伸向同样善良的人。
她以前帮戴梦然,那是因为被戴梦然老实可怜的表象给迷惑了。
所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成鄢那种作恶多端的人,而且祁嘉言还是在知道她的种种恶行的前提下,干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救她?
祁嘉言也同样想不明白,成鄢都已经因为她的错误得到了惩罚,颜清桔为什么非要这么斤斤计较:“难不成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跳桥死掉?”
“她死不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颜清桔这话说得足够冷漠,也说得足够现实。
难道他就不想想,万一那晚为了救成鄢出了什么事儿会有什么后果?
祁嘉言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与她发生争执。
她不肯因为过去的恩怨原谅成鄢,那就不原谅好了。
他救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做人原则,这也能有什么大问题?
而且他也已经反复强调过了,他是有把握才会去救人,可颜清桔非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祁嘉言很少体会被人指责和误解的憋屈,他语气无力道:“我知道你恨成鄢,她也确实做了一些不值得原谅的事情。你不愿意救她,情有可原。但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去救她,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