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本事,盲开的药方竟然对症,药到虽不能病除,但心中阴霾终究散了很多,甚至冷静下来,琢磨着从前润玉的身边既有同出姻缘府的未婚妻锦觅,又有温婉贤能的解语花邝露,她务必要再努力些才行。
不承望千回百转后,她当真与润玉走到了一起。许是范进中举,大喜过望,这两日她努力得有些过猛了。
察觉身上人平复许多,踏雪打算挽回一下形象。君子坚守礼法,不越雷池,她多少也得贤良一回。然而,安抚顺气的手才搭上他的背,她牵强的淑德之语还未出口,润玉却如遭雷电,骤然跃起,看向她的眼神且惊且骇,仿佛她不是和顺乖巧的灵猫朏朏,而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上古凶兽。
理论与实际操练诚然有许多不同,何况这种情况从未在姻缘府的话本子上见过,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要说些什么,“其实……”
“润玉失礼了,明日必定登门请罪。”
“可是……”可是这里明明是你的寝殿。话未说完,人已远去。踏雪环顾复又飞舞的纱帘,后知后觉地从润玉夺门而出的背影里品出些气急败坏。
法不诛心,唯看其行。罪过倒不至于,但可恶是真的。平日里慢条斯理,这种时候竟然跑得这么快,连一个表现矜持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殿里一清二白,榻上也一样,除了一床单薄的被衾什么都没有,踏雪只好恨恨地对着枕头捶了一拳,“啊——这什么东西,好疼,”施暴未遂却遭反杀,抱着自己爪子散发怨念:睡这么硬的枕头是要练铁头功么,难怪整天像只呆头鹅一样。
且慢,他不会明日真的去姻缘府吧。进了姻缘府的禽鸟,很难不被送进膳房,特别是像他这样死心眼还守规矩的,必定要被清蒸红烧乱炖糖醋,死无全尸。
找,又不知道去哪儿找;走,又担心他真的自寻死路。除了守株待兔似乎什么都做不了,踏雪愤愤地丢了枕头,枕臂小憩。
守着树桩瞌睡的农夫没能等来第二只兔子,鸠占鹊巢的猫却在沉眠中等到了她的鱼,只是鱼儿太过新鲜,犹在滴水。
第二日的晨光依旧灿烂,照在睡神的身上映出一圈圣光。
今日休沐,不必去升仙府。踏雪翻了个身,打算就地补一个回笼觉,忽觉危险迫近,一睁眼就看见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啊——”
老狐狸盯着他家炸毛的猫,十分嫌弃,“既然都穿齐整了,干嘛不去用早膳,还往被窝里钻,而且瞧着好像跟昨日是一件,你这样显得我姻缘府很寒酸。”
一大清早守在床边吓唬人,就为了羞辱她么,睡个懒觉招谁惹谁了。踏雪磨磨蹭蹭地下床,给月下仙人倒了杯水。
嗳,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她梦游了?
“踏雪,雪儿,小乖乖?”隔夜水里可能是有鸳鸯,月下仙人转脸挂上和蔼微笑,无效地安抚道。
安抚无效,但意外地提神醒脑。踏雪对着悄然进步的戏剧大师肃然起敬,“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别这么慈祥,我害怕。”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需要你代老夫去一趟璇玑宫。”月下仙人收了神通,上下嘴皮子一碰,吐给她一颗烫手的火球。
她梦游回来,然后就被月下仙人发现了?忠义难以两全,可她这回连清白都没了,而且没得好冤枉!
踏雪把血泪滴进杯中,一饮而尽,冷水入腹激得她一激灵。淡定淡定,且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她哆嗦着问:“璇玑宫?去那儿干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呃,需要你帮老夫观察一下。”月下仙人比她紧张得多,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踏雪反倒松了一口气,且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观察什么?”
月下仙人仿佛一只抱了蛋的母鸡,惴惴不安,在她小小的屋子里兜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一个中意的窝,急得不住擦汗。
猫儿很有同情心,最后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目光急切地追随着母鸡,恨不能替他接生。
“仙人可是有什么心事吗?我这里不比书房隔音,但也胜在偏僻,少有人经过,便是孟姜女来了,哭声也不会有第三人听见。”
这话贴心得过了头,“谁说老夫要哭了,”月下仙人终于停步,在蒲团上做了窝,伸手召唤过踏雪的猫耳朵,安心地下了个溏心蛋,“老夫是想要你帮我看看晴山和……那逆子到哪一步了。”
太上老君与臭豆腐,九霄云殿和顶大缸,不能说毫不相关,但终究没多大干系。
踏雪眉间锁着一点哀愁,将面前的老狐狸深情凄楚地望着。
“老夫还没老糊涂呢,你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月下仙人鼓胀着面皮,忿然道:“老夫早就觉着润玉这小子不对劲。”
见踏雪正了神色,冷哼一声,发表他的高见:“他还是夜神的时候,就总借口自己有婚约,老夫送多少红线都给退回来了。”
“当时满天界都知道风神水神分府而居,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