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法垂眸望着怀里的少女。
晨露的寒气垂坠在她眼睫毛上,水珠扑闪扑闪,晶莹的小鼻翼泛着珍珠光彩。
她的眼睛折射出他脸颊的倒映,清澈透亮,只有额前的细发遮挡住他眼前的鸦青色。
他弯起嘴角,俯身问她:“哦?那我长什么样?”
眼底蕴含着无尽宠溺。
“跟我第一次见你一模一样。”关枳兴高采烈地回忆着,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时候的你,唔……瘦瘦的,皮肤很白,但是看起来很柔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
“那你更喜欢哪个我?”
林路法幽幽的瞳孔透着柔光,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却又忍不住悄悄将视线转向少女的面庞,期待的神色不言而喻。
关枳噗嗤笑出声,“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好多了。”
如果把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相比。
关枳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的他比以前好看太多了。
印象里,自林路法跟着他的养父母搬到她家隔壁起,她对他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弱不禁风”上。
相比于隔壁木匠的儿子,身强体壮,两条肱二头肌在布衣里凸显出分明层次,耀武扬威。
林路法则像夜晚盛开的昙花,脆弱且美丽。
关枳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至少在她在圣约翰城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 。
他身上有种超脱现实的美。
明明他柔弱的像透明玻璃,一碰就碎,却又有种让人情不自禁垂怜的脆弱感。
关枳也不好形容。
总之,从那时起,她就默默想着,她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林路法。
但仔细想想,更多时候是林路法在保护她吧。
她似乎低估了林路法的发育情况。
尤其是在长高期,他的身体像雨后春笋般陡然拔高,从前她踮起脚尖能勉强够着他的脖子,现在连肩膀都够不着了。
只是从前那个柔弱少年,如今反而成了她的守护骑士。
“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
关枳笑得天真灿烂,好看的梨涡在嘴角泛起涟漪。
甜蜜像融化的冰糖,化成一汪春水瘫软在眼底,毫不掩饰地展露在眼中。
林路法的眼神都柔了几分,像潺潺春水。
炙热的呼吸撒在她肩窝,有些痒痒的,像有头发丝在颈间撩拨着。
修长的手指摁着她的背,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腰,林路法将下巴靠在她的肩窝上,懒洋洋的样子,有点像在撒娇。
关枳觉得他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关枳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像一堵墙,根本推不开。
就听见他闷声埋在她的发间,柔软了语气,声音低沉的有些吓人:“知知,你睡着的时候,我好怕你醒不过来了。”
他的喉结忽然滚了滚,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又继续说了什么,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碎碎叨叨的很模糊。
“知知喜欢我吗?”他又莫名其妙问,一颗脑袋沉甸甸搭在她肩上。
关枳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她怎么会不喜欢林路法。
她甚至觉得,就算是天塌了,都有林路法给她顶着。
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这么笃定。
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见林路法时,他拎着个水桶站在自家门前。
那可是个严冬,皑皑白雪覆盖着街道,连门前的雪松都积满了厚厚的绒雪。
而他却光着脚,身上只穿着件灰布衣,双手双脚都被冻得通红。他的头发,眉毛,眼睫毛,都凝成了霜,不知道的还以为门前站了个雪人呢。
林路法就这么站着,拎着个木桶,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好看的眼睛因寒冷泛起潮湿的雾,白皙的皮肤青红零散,冻疮遍布,满目疮痍。
见她开门,才嚅着冻得发紫的双唇:“我想……借点热水。”
他可能是个傻子。
关枳心想,惊愕地看着他。
不过还是迅速将他拽进屋,免得他冻得更厉害。
“你怎么不敲门呀?”关枳埋怨道。
看着他肩上的落雪,以及被冻伤的双脚,很是不解。
他是怎么做到站在门前一声不吭的?
虽说刚刚她睡了会儿觉,可能真听不见敲门声,但也不需要真站在门前干等着呀。
更何况,他家就在隔壁。
她和林路法是邻居,听说最近他家的煤炉出了点问题,热水都只能暂时向她们家借。
关枳家里虽然穷,但热水还是充足的,自然就乐意帮他。
据她所知,林路法家里平时没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