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来对他视如己出,呵护备至。
提及此,雾姬夫人只是笑着劝慰:“要我说,他才真像是你的儿子,都是一个脾气,心里的真心话都不愿意说出口,明明彼此关心,见了面却总是嘴硬。找个机会,好好和子羽把话说开。您也一把年纪了,退一步吧。”
宫鸿羽板着脸:“我是他老子,要退也是他退。”
雾姬夫人看着要面子的老父亲,不由得失笑:“好好好,你先把这汤趁热喝了。”
选婚的时辰快要到了,女客院落内,所有的新娘都被召集到大堂里。
杏叶落得越来越密,桌面点着熏香,烟雾缭绕,一群素衣的姑娘款步走出,分成两行,跪坐在房间两侧。她们按照规矩,只能穿着洁白的贴身薄丝水衣,披散着头发。
所有人素面相对,少了脂粉与穿戴,更显示出了参差。这是宫门选婚的规定。
她们的面前有个小方几,侍女们端着托盘走到每个人跟前。
云为衫接过面前递过来的一个白瓷小碗,里面深褐色的草药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味,她不知这是什么,不问缘由便仰头喝下,然后把托盘里剩下两个小碗里的汤药也一并喝了。
所有人喝完草药,侍女们退下。掌事嬷嬷带领一群上了年纪的嬷嬷鱼贯而入,在每个新娘面前站定,开始查看每个新娘的牙口,拿绳子测量其头发、胸部、腰臀……嬷嬷们在自己手上的记事簿上不停地书写数据,做记录。云为衫名字后面每一项都被打上了“甲”。
云为衫面色有些冷漠,她并不喜欢这样被当作牲口检查。她的视线扫过对面,看见上官浅打开双臂,嬷嬷们正在抚摸、揉捏她的腰身和大腿。上官浅面色害羞,涨红,却只能闭上眼睛。
新娘们被检查完毕,嬷嬷退下之后,所有新娘拿起面前的绢纱,戴在面上。
之后,一群大夫提着药箱进来。
新娘们伸出手腕,大夫们开始为每一位新娘诊脉,根据每个人的脉象,做出评估。
不知道哪里传来浑厚但音色颇具穿透力的钟声,林间飞鸟偶尔飞起。
很快,检查就结束了。侍女们端着托盘重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每个准新娘面前,只见每个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掀开了那块红布。
云为衫深吸了一口气,看见红布之下是一块金制的令牌。她并不意外,抬起头,发现对面上官浅拿到的是一块白玉的令牌,她身边三个女子拿的也都是白玉令牌。
按等级分,这金制令牌应是最高的,白玉次之。
“凭什么!”云为衫突然听见宋四小姐的声音,她看过去,发现宋四小姐只拿到了一个褐色的木制令牌,她捏着令牌的手在发抖,生气地把令牌丢回托盘里。
云为衫拿起自己的金色令牌,竟让她一下子怔住了。曾几何时,她也得到过这样一块令牌。
还是无锋的训练瓮井,天顶上的雨还是没有停。
所有人在泥潭里抢夺武器,互相厮杀,遍体鳞伤、满身污泥的云为衫搀扶起同样浑身是伤的云雀。在她们身后,污秽的泥浆里血迹斑斑,四处横陈着少女尸体和破败战损的断裂兵器。
云为衫战胜了其他人,用充满血色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寒鸦肆。
寒鸦肆轻轻地笑了笑,说了句:“恭喜。”然后他伸出手,把手中两个黑铁锻造的令牌递给云为衫和云雀。
她们用布满伤痕的手接过令牌,正面是一个“無”字,翻过来,令牌背后刻着一个“魑”字。云雀靠在云为衫肩头,没有力气了。
而云为衫脸上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真羡慕你,少主大人肯定选你了。”
一个声音拉回了云为衫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看见远处宋四小姐酸溜溜地对拿到金制令牌的姜离离说。
原来不只是她,姜离离也拿到了金制令牌。
只见姜离离羞红了脸:“哪有……云姑娘也是金制令牌啊。”
云为衫没接话。
倒是身边的上官浅柔声说:“以我对宫唤羽少主大人的了解,他一定会选你,不会选姜姑娘的。云姑娘不用担心了。”
云为衫试探她:“你很了解少主大人?”
宋四小姐抢过话头:“都是冲着少主来的,能不提前了解吗?你们都别装了,好吗?云姑娘,你也别担心了,就算少主选了姜姑娘,那还有宫家的宫二先生呢,宫尚角年纪也到了,不会再等到下一次选亲。宫二先生的威望可不比少主低哦。”
“云姑娘肯定是要做少主夫人的,对吧?”上官浅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只见她腰带上悬着一枚玉佩,能看出玉质触手生温,不似凡品。
云为衫不露声色:“我无所谓。宫二先生人也很好啊。”
上官浅微微笑了:“不可以哦。”
云为衫:“为何?”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