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莫要再虚情假意地敷衍殿下。”
阿满默不作声,只那眼神,却分明在说殿下哪配别人用真心相待。
初七只当没看懂她的眼神,依旧小声地道:“咱们殿下,大抵是对沈姑娘动了心。只要沈姑娘安分,日后她的造化且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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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至宫外,天色才微曦。聂崧骑着马率军,与百官候在宫门外,远远见太子仪仗浩浩荡荡出来,策马往前哒哒走几步,高声道了句:“殿下。”
赵幽则连面都未露,坐在车内,懒洋洋地应了一句:“这两日就辛苦恭王了。”
彼此之间,就算见过礼了。
瞥见太子鹤驾后跟着辆马车,聂崧以为里头坐着沈青,提着手里那袋用油纸包好几个的林记肉包子,驱马靠近,喊了声:“阿璃。”
却不见车里有人应声。
他疑惑着,又喊了一声,方听身后有人道:“王爷,您是叫我么?”
回过头,恰好见沈青从太子的车舆里探出脑袋,正目光澄澈地望着他。
这不合规矩的一幕,被礼部尚书瞧见,顿时跳出列,扬声斥道:“春祭出行,储君座驾,竟容女子造次,这成何体统!”
赵幽冷冽的声音传出来:“孤在,就是体统。”
礼部尚书还欲再说些什么,聂崧一个眼神冷冷地扫过来:“何大人。”
只这三个字,礼部尚书便明白了聂崧要他住口的意思,只得讪讪闭上嘴,不甘地瞥一眼沈青,沉着脸归了列。
这一眼含了深晦厌恶,还夹杂隐隐约约的狠戾。
沈青心下微凛,这时聂崧调转了马头,向她靠近,口中唤着阿璃,将手中的林记肉包递到她面前。
“你小的时候就爱吃林记的肉包,我路过,就顺手买了几个。”聂崧道,那一贯阴沉的脸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明明是送包子,语气却淡得像要把人送归西:“你尝尝看,可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崧看向她的目光里,却又分明藏了一丝温柔与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