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清冷的月光照在西荷院的池水上。
梁西慈经过这几日发现,慕容澈虽然暴躁易怒,但他很少对人动粗。这点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她刚关紧房门,准备熄灭蜡烛睡觉时,詹耀天来到了她的门外,敲响了她的门。
梁西慈警惕的问:“是谁?”
詹耀天回复是慕容澈请她过去演奏琵琶,梁西慈还把自己当做城主花剑云,脾气忽如泉涌,大声道:“不去!”
詹耀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位乐师口中说出来的话吗?她居然不怕王爷?
于是他继续请梁西慈出来:“梁姑娘,你就出来吧,你若不出来,受罪的可就是我了。”
“好端端的,怎么大晚上想听曲儿了。”她边嘟囔着,边拿起桌上的琵琶。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可不想让慕容澈亲自来找她。
房门被打开看见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后,詹耀天悬着的心总算安生了。他在前面为梁西慈带路,走过长廊和花园,终于来到了东竹院,慕容澈的房间。
慕容澈没有说话,只是指着旁边的座椅,示意她坐下。梁西慈抱着琵琶,清冷的样子,倒是勾起了慕容澈的兴趣。
他问:“给本王弹奏不高兴?”
梁西慈连忙摇头否认,她反问:“王爷何出此言?”慕容澈笑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拿起酒杯喝酒。
詹耀天站在梁西慈的对面,观摩着两人,察觉到气氛尴尬,他来打了圆场:“可能是梁姑娘演奏时,太过于专注,面无表情。所以让王爷误会了。”
梁西慈心里默念,都打算睡下了,被你忽然叫过来能高兴?
正当她出神时,慕容澈唤她:“可以弹了。”
“王爷想听什么?”梁西慈问。
从慕容澈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有些微醉,他手一挥:“随意。”
梁西慈心里一万匹马踏过,王爷给自己出难题。慕容澈品味着嘴中的酒香,她只好想起什么弹什么了。慕容澈享受的闭目摇头倾听,她看王爷没有发怒,于是开始肆意弹奏起来。
一曲完毕,拄着头的慕容澈已经连连点头,眼皮沉重。詹耀天也有些困意,于是慕容澈对詹耀天说:“带梁西慈下去,本王要就寝了。”
詹耀天带着梁西慈回了西荷院,梁西慈将琵琶放回原处,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幸亏她给慕容澈弹的是催眠曲,要不然,慕容澈说不定还会继续听一个时辰。
两位丫鬟为梁西慈准备好了洗澡水,她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感受着热水浸泡带来的放松。不知是过于疲惫,还是这催眠曲的效果不错,她自己险些睡着在浴桶里。擦干身体过后,她换上一身白色的睡袍钻入被子中,睡到了大天亮。
她在吃早点时,听见了一件好消息:慕容澈不在府中,已经出门了。她以为今天不用再弹奏了,心里开始泛起喜悦。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寻找皓月剑了,然而刚过晌午,梁西慈便见到了火急火燎的詹耀天。
他带着外面的热气来到她的面前,说:“梁姑娘,请随我出门一趟,对了,要带着琵琶。”
梁西慈听得稀里糊涂的,她问:“去哪里?”
詹耀天索性也不瞒她,告诉她慕容澈在外面的宾鸿酒楼和一位世家公子喝茶聊天,那家公子带着自己的舞娘,舞娘表演了一舞。慕容澈不甘示弱,就说王府里刚收了一位乐师。所以想请她速速到场,弹奏一曲。
梁西慈甚为无奈的拿起自己的琵琶,带着遮阳斗笠跟着詹耀天往外走。此时正是毒日头,晒得土地焦热无比,街上已不见几个人,估摸着都在家里躲凉呢。
她更憎恶起这位王爷,头上的汗渐渐要流淌下来。她马上用帕子擦干,生怕弄脏了自己的妆容。
到了宾鸿酒楼,她摘下遮阳的斗笠,跟着詹要天走上楼梯。忽然,她的肩膀感觉到一点刺痛,余光撇去,竟然有人暗算她。
想来是某位江湖中人认出了她,她摸到自己肩膀上的针后,毫不犹豫的拔了出来,冲着刚才针飞来的方向又甩了回去,针扎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只是冷哼,又将针拔出,道:“花剑云,你等着,早晚我要你为我哥哥偿命。”这人正是高无痕的弟弟高无踪。
慕容澈坐在楼上,刚好看见詹耀天带着梁西慈进来,满意的笑容悄然挂在脸上。
“回王爷,梁姑娘带到了。”詹耀天说完,便接过梁西慈的斗笠,规矩的站在一旁。
“王爷吉祥!”梁西慈作揖,慕容澈便开始介绍道:“这位是丞相家的公子:许知年。”
梁西慈对她同样有礼的问候了一句:“见过许公子。”
许知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梁西慈看,仿佛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一样。旁边的舞娘不禁心生妒忌,戳了一下许知年。
许知年这才回过神来,对慕容澈说:“王爷所言不虚,确实是位倾国倾城的乐师,不知这琵琶弹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