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尔甜才缓过来，头脑清醒了许多，就回到办公室。
里面的人都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有人问她去哪儿了，她说睡觉。
这是她懒得动脑子思考借口而随意给出的两个字，却被别人解读成她想瞒报工作进程，第五轮比赛在即，虽然几乎尘埃落定，但仍有人会被淘汰。
小道风吹得快，蒋悦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挤了几个人。
“今天质总特意给我们时间放风，让我们出去找找灵感，好为明天的战役做最后的铺色，蒋悦，你去了哪里？”
“香江园，那里樱花开得好，正好我这次有樱花主题的设计，倒是又激发了我的灵感。”
“你真好，有什么都不藏私，欸你们看见了吗，尔甜溜到四点才回来，问她干嘛去了她还说睡觉，这个时间段有几个人能睡得着，出去找灵感就找灵感呗，还藏着掖着的。”
这人还想说，被旁边的抵了下胳膊，示意她看门口。
祝长夏站在那里，表情冷淡疏离，看着不太像会嚼舌根的，但这帮人又偏偏知道她以前什么脾性，刚想疏远她，就听蒋悦说：“没事，自己人。”
一帮人随便聊聊便走了，蒋悦忌惮办公室里有针孔摄像头，就把电脑拿到休息区域，接过祝长夏给的U盘，把尔甜的图全拷贝了下来。
检查完之后，她挑了挑眉，没想到尔甜第五轮的风格这么简约。
“就这样的，还想过？”她一面数落着，一面把另一个U盘递给她，“先给你定金，把这个U盘里的图插到她要提交的文件中，我再付余款。”
蒋悦的计划是这样的，当祝长夏把图替换掉的时候，她出面提醒尔甜，只要她给她足够多的钱，她就把原图给她。努力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板上钉钉了，尔甜不可能不答应。
收买祝长夏的钱只不过是从尔甜那里敲诈的一小部分，她越想越得意，不出几天，她就要去国外跟蒋杨回合了。
祝长夏接过U盘和现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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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甜身体不舒服，下班就走了，祝长夏则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留下加班。
办公室内，陆陆续续有人打卡下班，祝长夏坐在尔甜办公椅上的时候，蒋悦冲她无声地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她把替换过的图稿发给蒋悦，蒋悦把余款打给了她。
她拎包要走的时候，蒋悦讥讽地说：“祝长夏，你干脆转行吧，这不比你做助理赚得多？”
祝长夏没理她，转身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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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甜是坐质控车子回去的，路上她就睡着了，质控把她抱进房间，接到了官哲的语音通话。
声音来得突然，吓得尔甜一抖，他拍拍她的头，看向手机的时候整个人都带了点儿火，不知道哄人睡觉有多难，于是转手给挂了。
官哲发来一段字：【接啊，放心不下你那小祖宗，远程把关还不行？】
两秒后通话又来，他提前调小了声音，接通的瞬间就关了自己这边的麦克风，看了眼尔甜，她睡得不安稳，从这边滚到那边，像是体内总有东西在咬她。
倒了杯水在床头，把她放平，诱哄似的拍她的后背，见她眉头逐渐舒展，他戴上耳机听那头的动静。
那边一开始很嘈杂，后来可能因为进了包厢，声音一下瘪了起来，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他听见姜赫先开了口：“小官哥，你比质控爽气多了，那晚我还以为是他请客，结果是你付的钱，我点的挺多的，难为情了。”
官哲：“嗨，都是兄弟客气什么，今晚你那些朋友没来？”
姜赫：“他们忙着呢......”有短暂的停顿，“小官哥，其实我找你有点事。”
官哲：“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姜赫：“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能不能带带我？”
官哲：“做生意你找质控啊，他路子广，脑袋还精，我不行，跟我准赔。”
姜赫：“你可别提了，他就是太精了，我才不敢跟他做生意呢，他那人聪明又没底线，万一玩我个血本无归，我找谁说理去。”
听到这里质控给官哲发消息：【今晚别同意，姜赫没脑子，这事儿后面他妈肯定知道，别让他那么简单就入伙，过不了他妈那关。】
官哲装模作样地划了下手机，接收到消息后，又面露为难：“不行不行，我这买卖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再说了，你还这么年轻，来商场趟什么浑水，安心做你的姜少爷吧。”
姜赫听到了“姜总”之后就不安心做“姜少爷”了，“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跟我聊聊，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官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实能帮得上，但......”
刻意的留白瞬间吊起了姜赫的好奇心，“但什么？”
“但你家是你做主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