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说道:“我看着那人上了车,回去找那个少年盘问,他到是没有走,这才说了,那个胡氏实则早就和方才那个人交往神秘,而且这个胡氏其实早在孩童时就曾来过中原,据说早年间本是随着家人来这边讨生活,可回去的时候却是孤身一人,说是在沙漠里遇到狼群,家人都遭遇了意外,她这才一人生还,也是她说服了薛氏和几个容貌美丽的女子随她一起来的中原。这个胡氏母亲是中原人,有些中原血统,故而长得更为温婉些。后来也被先帝召进宫封为美人。”
恒伽听完说道:“孩童时来过中原,回去的时候孤身一人,穿越沙漠本就凶险异常,一人独自活下来那这胡氏也是个狠角色,再或者……那根本就不是胡氏。”
长恭有些哑然:“你是说?是有人顶替了胡氏的身份?”
半夏说:“有可能哎,孩童时就来中原,多年后才回去,容貌体态都早就发生了大的变化,那他们怎么知道那就是胡氏?”
恒伽继续说:“平秦王府的马车,若是平秦王的人来嘱咐,想来他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而且如此说来,对方对我们的行踪似乎也了如指掌。平秦王……我听闻他近来和六王走得很近。”
半夏惊讶:“你是说常山王……”
恒伽说道:“平秦王此人容貌俊丽且处事油滑,听闻他在朝野中如鱼得水,即便是先帝后来喜怒无常之时,他也是颇得圣心,如今形势急变,想来他又去和六王亲厚,这也属实是他的做派了。如今言之还尚早,如何长恭回去就刚巧碰到,我总觉得这个金发少年今日此举有些刻意,这个少年身上似乎还有些秘密,不过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还得再想想,如今还有的线索,就是那丹药了。只怕我们也要去寻一次仙迹了”
半夏忽而有些激动:“听起来似乎有些意思”
长恭本来沉闷的锁着眉头,此时也有些被二人感染:“寻仙?去哪里?”
恒伽俏皮的说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半夏:“那我们是要去哪座山?”
恒伽摇头说道:“此山非彼山,我们这些信息都是从哪里来的,源头在哪就去哪找。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今转了一大圈,还碰到监视和刻意安排,与其如此,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若再探皇宫。太医署还是藏着许多的秘密,陛下服用丹药难道就无人知晓?太医早晚请脉且不说,哪怕陛下授意也好,总是有人知道些什么。而且丹药和术士如何进入宫中的,也需要打探一番。既然薛氏的线索断了,那不妨就从这丹药入手。”
恒伽接着说道:“我们再去一趟宫中,那些炼丹术士既能做出丹药并送至宫中,想来也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只怕太医署必有人知晓些内情。至于薛贵嫔宫中的旧人,半夏你借由给如今李太后看诊的机会,可以适时的于她探听一二,如今事观官家安危,想来她是愿意帮忙的。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即刻行动。”
阊阖门是内城的正门,城门峥嵘耸峙,恢弘大气,两侧为拱形,连阙而上,精巧辉煌自不必说。阊阖门前侧是端门,也是进入内城的必经之路。出了端门便是外苑了,端门看起来不如阊阖门华丽宏伟,却也是紧要的门户,每天两班守卫轮流换着。今日已过午后,人难免乏了些,索性此时无事,两个待值的守卫聊了起来。
个子高的那个说道:“哎,听说了吗,听闻昨夜兰陵王因着旧伤复发连夜请召入宫了,官家赶紧就调了太医署上下精心医治。”旁边胖一点的那个接话:“是吗?兰陵王那可是我们北齐的战神啊,听说当初他一骑破千军打破契丹,哎呀,那可是如有神助啊。想来定是一身伤病,哎少年英雄啊。”高个子点头:“那倒是!好男儿就该上战场,马革裹尸还也不枉此生。想当初我们骑兵团那个潇洒,如今呢,整日守着这城门到是没得意思,什么时候我也再去战场上挥洒一番才好。”胖子笑道:“可不是!当年我们虎狮营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这些年我们大齐荡平四野,竟要无仗打了。”高个子说道:“其实说来也算好事,当年多少弟兄都没有回来啊。没有兰陵王和斛律将军,我们还说不好有没有命在这闲聊呢”胖子答道:“是啊,老天啊保佑兰陵王的伤快好起来吧”旁边的高个子看到也双手合十闭着眼默默念起来。
此时几人正在内殿歇息,昨夜几人连夜请召入宫,说的是长恭旧伤复发,且心悸不已,官家紧急唤太医署的来觐见。官家还让专门为陛下医治的沈太医留下,这个沈太医家里三代从医,沈家的祖上早年跟随太祖出征各地,如今在太医署也是首席。
恒伽几人连夜便求证了先帝当年的病情,当问到丹药之事时,沈太医吞吞吐吐额头汗如雨下。
长恭说道:“诊案和丹药方子如今都有了,徐老国手的嫡传就在此,还望沈太医坦言相告。”沈太医看了眼半夏自知无法掩盖,可是还是犹疑。
恒伽接着说道:“太医只管坦言便好,如今长恭伤病复发,我等进的宫闱能得沈太医的诊断,也是官家一片良苦用心。自当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