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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欢被凌书渐丢在芸香馆外,忿忿不平了一阵,转去别处溜达去了。回来时,他拎了个布包带了壶酒,携着满身香气进了院。

“你买什么了?好香。”凌书渐循着一丝香气冒了个头,见是个泥包着的物什,没放下短匕就溜了过来。

“永兴楼的叫花鸡,排了好久的队才买着。”沧欢放了酒壶,将布包解开,一眼看见凌书渐手里的刀,顺势抢了过来,“哟,还玩刀呢——借我用用。”

凌书渐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沧欢将短匕敲入了泥壳中。

“这不是……我的。”

凌书渐侥幸地想,无事,这拔出来顶多损坏刀尖,刀柄纹饰必是还在,还能辨认。

下一刻,沧欢就反用刀柄敲开了泥壳的裂纹。

凌书渐恼了。

“这说不定是证物,你就……”

叫花鸡的香味透过荷叶渗了出来,霎时满院飘香,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看在叫花鸡面上,先勉强放过他了。

凌书渐夺了短匕,就着自己衣物仔细擦拭起来。

所幸没有一处损坏,看来这刀还算上乘。

“你至于么?”沧欢见他对这么把匕首爱护有加,很有些不解,故意要唱反调:“话说这刀哪来的,还怪好看。”

言罢他小心捻开荷叶,就使唤着凌书渐去拿酒过来。

凌书渐:“……”

我方才说话你是一句也没听啊。

“我说,这匕首说不准是证物。”凌书渐白了他一眼,弯身拿酒,“方才在行盅门前捡的,没来得及问,就被赶出来了。”

沧欢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似乎不能理解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满脸疑惑:“不会吧?先生向来喜交天下侠士,你好歹在四城还算小有名气,他怎么会将你赶出来?”

凌书渐:“……”

“别提了,不仅吃了闭门羹,还被叶汀山当狗撵了几条街。”他想起自己狼狈奔逃的样子,心有愤懑,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还想拿沧欢开涮再骂几句。

沧欢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

凌书渐顺手扯了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被烫得龇牙咧嘴。

呸!

出门没看黄历,这一日都背。

他忍着烫咽下鸡肉,慢吞吞给沧欢粗略讲了他从吃闭门羹到被撵进野地的经历,讲完时,那叫花鸡已被扯去了近一半肉。

沧大人胳膊肘往外拐,听话本一般听完了故事,开始嘲笑凌书渐。

嘲笑完他又神神道道道:“凌少爷你作孽多端,能有今天是因果报应。”

凌书渐懒得理他,“闷闷不乐”地又扯了只鸡翅膀。

“吃完我得拉上扶醉月一并再去一趟。”他信誓旦旦,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壮烈之意,“我不信那行盅还不开门。”

沧欢乐滋滋回味完这乐子,方才想起来吃食,低头却只见那叫花鸡几乎就剩了骨架。

凌书渐见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偷摸又抓了片肉就准备溜。

“凌书渐!”

他拿了短匕就溜了老远,此时正得意地冲沧欢喊:“你想不想去见行盅!我说不定可以说服扶醉月——”

拿人手短,沧欢忍气吞声扒拉着骨架上为数不多的肉,心中几乎将凌书渐千刀万剐。

翁语抄了近路从后门处进了倦梧庭。

院里静悄悄的。

他张望一圈没见到叶汀山的影子,探头看了看屋里。

也没见。

不会在哪儿埋伏好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压下呼吸声,悄声靠近了院门。

叶汀山在喊“阿暄”。

居然还挺有礼数,知道得敲门。

翁语感慨了一阵,随后就理所当然地将叶汀山晾在了门外。

他溜溜达达进了屋,权当完成了叶暄凉的指令,乐滋滋地捻了块米糕吃了,就敲了敲叶暄凉房门。

“进吧。”

叶暄凉喝了药歇息了一当儿,面色有所好转,此时静静倚在床头问他:“叶汀山来了?”

“……昂。”翁语拉了只马扎坐下,有些不情不愿,“我是帮凌书渐拖住了叶汀山,他自己有没有跑我就不知道了。话说那凌书渐真是无用啊,吹了半天的哨子,也没见有月章阁干事过来替他解围。”

叶暄凉静静地叹了口气。

翁语睨了她一眼。

往常叶暄凉就算染了风寒发了热都还精神尚佳,能与他几个插科打诨,看来她今日是真不舒服。

“叫他进来。”叶暄凉开口,“敲魂呢,烦得很。”

“对了,再给我拿几个米糕来,昨日没吃够。”

翁语一愣。

叶暄凉微微咳了两声,低眸思考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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