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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动心(1 / 3)

等阿洛终于重走褒斜道,再渡汉水,来到郢都的时候,楚国的天气已经变得无比闷热潮湿,即使是清晨和傍晚也没有一丝凉意。不断的阴雨,蒸腾的热气,劈里啪啦燃烧的艾蒿,成群的蚊子,让她的头疼反复发作。

“大人的病大概是肝气郁结,该去拿柴胡,当归,白芍煮水来喝。”她去看了随行的秦国医师,按医嘱服了药,压根儿没见好。

又去见了楚王宫里的医师,那班老头压根不懂她讲话,连连摆手把她轰出来,还说什么“深恨怀王入秦不返”[1]。

阿洛只当是旧病缠绵,赌气把从秦国带来的药随便搭配着吃了一通,转身去操心公主与楚国大公子大婚的事情。如今既然已经来了楚国,那么尽快多拉拢些关系,为公主和自己找到靠山才是最要紧的。

大婚的典礼从上午开始,嘈杂喧嚷,觥筹交错,一直持续到夜间。散发着兰草香气的闷热烛光下,士女杂坐,色彩缤纷的帽子鞋子乱堆在一起。吃剩的炖牛腱肉,煲野鸭羹,醋溜天鹅肉,闷煎大雁,各式果子蜜饯,糖浆酒水,簋簠敦豆[2],爵角觚壶[3],大大小小的食器占满案几。

阿洛忙着登记婚礼宾客,记录仪式流程,又陪公主行礼应对,除了开场的《万舞》[4]外,卫郑的舞蹈,楚地的巫乐和编钟曲她都无暇欣赏。忙活一番后,只觉得嗓子冒烟,额头发热,冷汗出了一后背,衣服也黏黏地贴在身上。

期间,公主拉她看那个楚国小子弹瑟唱《硕人》[5],她向会场中匆匆瞥了一眼,只见那人身着凤鸟花卉纹绣的浅黄深衣,戴着高冠,席地而坐,双臂抱瑟,边弹边唱。当奏到“大吕”调的时候,满堂各国宾客一同唱和。

“这里的风俗倒是和秦地殊异。”她心里并不喜欢这样杂乱的场面,亦不加入唱和,低头挑了些残羹冷炙去吃。

宴会堂里很是闷热,熏香又浓,她吃得口干舌燥,饮了一大口水,撸起袖子,才觉得好些。

“阿洛,你脸色不太好,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快回去休息!”公主命令她。

楚王大公子早去和一班亲贵投壶去了,她不愿意留公主一人在这里,更不愿让自己闲下来自怜自伤,于是打岔过去,转身给山东诸国的使臣讲笑话。

“晋景公梦见恶鬼,请桑田巫来解梦,桑田巫说:‘国君怕是不能吃到今年的新麦了!”阿洛捋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摇头晃脑道。

“景公有没有处死这个巫师?”旁边的滕国使臣凑过来问。

阿洛故意停了一下,继续说:“诸位大人别急。景公经这么一吓,就卧病在床了。谁知他竟苟延残喘到六月丙午,新麦成熟,于是急忙找人将麦送到宫里,又召桑田巫入宫。”

“啊,桑田巫,你看,这是什么?寡人偏要吃这新麦。”阿洛又学起了晋国人讲官话的调子:“来人,推出去,斩了这妖言惑众的巫师!”

“接下来呢?”侧头过来听她讲笑话的大约有四五人,见她讲得精彩有趣,纷纷提问道。

“景公这就坐下来,准备吃这新麦,谁知突然腹痛不止,一路狂奔到茅厕,结果——”她装作摔倒的样子,向后坐倒,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扶着桌角才勉强回神。她不敢停下,接着说:“景公掉进茅坑摔死了![6]”

几国使臣哈哈大笑,阿洛感到一阵满足。

“阿洛!快退下!明日食时前不许再来见我!”公主终于忍无可忍,狠狠打了一下她的手臂,阿洛这才收敛笑容,顺从地告退。

滕国是小邦,没有交际的必要。倒是齐国符合大秦远交近攻的策略,散席后应去给齐国使臣送些礼物。

宴饮堂外闷热不减,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头昏昏沉沉的,嘴里呼出的热气也让她感到心焦。前车之鉴,她没去找楚王宫的医师,打算自己回居所躺一会儿。

身体越来越难受,她生怕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于是向着住处飞跑起来。

“砰!”石板地面由于潮湿而打滑,她和什么散发着浓烈酒气的东西撞到了一起。

那股酒气熏得她一阵干呕。

阿洛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之前她奉命去抓的楚国小子。他还穿着宴会时奏乐的华服,配饰缤纷,鬓边还戴了花,只是胸前泼了一大块酒渍,头发也散了几绺下来。

那人用显然醉得不轻,嘴里用楚语嘟嘟囔囔。

“你……怎么在这里?”这小子竟认出了她。

空气无比湿热,阿洛难受得厉害,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托公子的福,臣陪着公主嫁到楚国来了。”

她转身要走之时,剧烈的头疼猛地袭来,她在摔倒之前拉住那人的袖子,就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样,用这几日学的一点楚语说:“公子救我,我不想死。”

“小夏,你慢些吃,给我留点!”

“你今早就吃了五颗,当值回来又吃了六颗,我一共才吃了十二颗!”

夏沅和谷梁婴正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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