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对得起他那个姓氏吗?
权掌柜不得已开口:“江公子,是权某失言了,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江玉衡此时已走到走廊上,回身,脸上是戏谑的笑:“听好了,这楚州城里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
想到江意寒就跟在自己身后,江玉衡连忙找补一句:“除了我妹妹。”
说完又补充一句:“那是因为我让着她。”
田晋并不想听这些兄妹情深,他只想赶紧把事情确定下来,奈何江玉衡这一通胡搅蛮缠整的他头疼不已,好不容易把江玉衡重新拉回座位上,才开口道:
“不知江少爷为何突然屯这么多粮食?”
江玉衡却不着急回答,反而让江意寒把食盒递给他,然后江玉衡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拿到桌上道:“先别说那些扫兴的,三位老板看看我这点心怎么样?”
桌上的点心正是那日在城西没曾卖出去的兰,竹,菊三色点心。
张乾嘴角微抽却不得不配合:“这可太精致了。”
周老板附和两句,总之他算是摸清楚了,对江玉衡这纨绔就只能捧着哄着,半点不能违逆他的意思。
江玉衡被吹捧一番,笑道:“既然如此,三位老板一人买一个尝尝罢。不多,六两银子一个。”
江意寒觉得江玉衡真的挺聪明,前两日教他因地制宜,这会儿就学会看人下菜碟了。田晋三人对视一眼,恨不得现在眼前坐着的是江老太爷,虽然是个千年的老狐狸,但也比江玉衡这愣头青讲究些,不至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整的人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被迫买下了江玉衡的糕点,话题终于坎坷地轮到了田晋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江少爷为何屯那么多粮食。”
江玉衡东西卖出去心情不错,回的爽快:“我听说白州的粮食都涨价了,可不得屯一点卖吗?”
听到这个回答田晋放心些许,起码江家不是得到了官粮失窃的消息买粮,故而他脸上轻松道:“我们这儿粮价涨不了多少的,江少爷。”
江玉衡捧起茶盏啜饮一口,给了点回应:“哦。”
哦是什么意思?田晋循循善诱道:“江少爷总不想做亏本的买卖罢。”
江玉衡眨巴眼:“不想。”田晋总算从江玉衡嘴巴里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话,继续努力道:
“那接下来若是有什么变动,咱们四家同气连枝,也好过江少爷单打独斗做赔本买卖。”
江玉衡从腰间拎出昨天耍帅的扇子,手抖开扇面,晃动起来:“有钱赚谁会拒绝呢。只不过昨天田老板和周老板拒绝我拒绝得太过干脆,让我难过非常,这耳朵啊,有时候就会有点子不好使。”
田晋觉得江玉衡比他那最会痴缠的妾室还难哄,买了他的糕点吃还不够,田晋深吸一口气问:“所以,不知江公子想要如何?”
江玉衡下巴微微昂起:“你,还有你。”
下巴依次对准田晋和周老板:“你们两一人再给我十万斤米,我也不坑你们,按现在的价格给你们钱。”
田晋和周鹤二人对视一眼,周鹤率先开口道:“江少爷,那八十万斤已然不少了。”
江玉衡摆脸色向来有一套,一边唇角轻轻上扬,像极了做作的反派:“你们不给,行啊。我又不是没办法从别处运来,官道畅通,大不了我从林州买米,先买它个两千两黄金你们看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一直立在田晋身后不动如山的权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江少爷,江家的路权可不是你能动的。”
江玉衡确实不能动路权,江玉衡他爹都没那个本事不经过江老太爷动路权。
江玉衡没那个胆子动,可他有胆子诈眼前的这四个人:“我江玉衡别的不行,败家是一等一的行。只要是我江家的东西,就没有我江玉衡动不得的!”
权掌柜被江玉衡气得脑仁疼,江家到底养出来个什么东西?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偏偏他还有恃无恐!
其实江玉衡腿都在抖,可因为他一入座就在抖腿,所以这会儿也没人看得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害怕。
江玉衡心想,天塌下来反正是江意寒顶着,江家都跟他江玉衡没甚干系了,想起那份贸贸然签下的契书,江玉衡顿时心慌去了大半。
连番拉锯之下,田晋和周鹤不得已还是“卖”给了江玉衡十万斤米,待送江玉衡出春盏楼时,田晋再三叮嘱:
“江少爷,物以稀为贵,这路权便不必动用了。咱们一块赚钱便是。十斤米能赚十两银子,何必去用一千斤米赚十两银子呢?”
江玉衡拱手:“好说,好说。有钱不赚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