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的感觉,仿佛天地空濛,只余己一人,又仿若御风腾空,飞渡山川之间。一时间,神飞心逸,魂酣梦幽。
过了半响,林中人影一现,云屏在前,木道人在后,两人缓缓走回。云屏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暗藏欢喜。云屏不意阿紫就在屋外,忸怩道:“姑娘,这么夜了还在外边,当心着凉。”阿紫道:“没事,我加了衣裳的,这山风倒凉,吹一吹也好。”
云屏咬了咬唇,笑道:“姑娘,木道长已答允收我为徒啦。”阿紫怔怔道:“收徒?你已拜师了?”云屏笑道:“并不曾,方才我祭过家人,正自伤身世,得遇道长,便向其求恳,蒙道长悲悯,已应了。若姑娘首肯,便可行拜师之礼。”
木道人也难得一脸郑重,道:“段姑娘,我乃点苍派长老,云屏孤苦,我欲收之门墙,不知意下如何?”
阿紫一双妙目,在二人面上一转,笑道:“既是云屏所愿,又蒙道长青眼,阿紫只有代为欢喜的,又怎会不允呢?”二人一听大喜,连连逊谢。
次日,云屏料理了一席极丰盛的野宴,三人说说笑笑吃着,木道人忽问道:“云儿,你姓什么?”云屏眼一红,几欲泪下,垂首道:“我•••••我已经没有姓了••••”木道人叹道:“云儿身世堪怜,这样罢,以后就随我姓沐罢,你可愿意?”云屏大喜道:“愿意,愿意,以后我便姓沐了。”
吃罢,阿紫突听到林中多了几人的脚步声,不由意外的望向屋外,木道人也抬头一看,目光一触,阿紫一笑,木道人却大有惊疑之色。
脚步声在屋外停下,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弟子宁真,率徒魏一平、左小金叩见师尊。”木道人道:“是真儿吗?进来罢。”
一个面白长须,背负双剑的道士缓步走进,身后跟着两个年约二十的青年,一个身着道袍,一个作俗家打扮,腰间也悬着刀剑。
三人进屋还未说话,瞧见阿紫云屏二人,皆一怔,宁真还好,一怔便回复正常,两徒就差远了,直楞楞的看着出神,木道人哼了一声方醒过神来,羞愧得不敢抬头。宁真领着他们重新行过礼,木道人点头道:“坐罢。”方在一边写些坐下。
木道人问了几句各自修行情况,宁真一一答了。木道人又道:“此次唤你过来,实有一事。”宁真道:“弟子一见师命便兼程赶来,还请师父示下。”木道人道:“我欲再收一名关门弟子,也是你的师妹。”
宁真一惊,呐呐道:“这••••不知是哪位姑娘?”木道人微微一笑,道:“云儿,可速来一见。”云屏起身向宁真行礼,宁真忙起身答礼,魏、左两人也来相见。
互相厮认过,木道人便在草亭设一古剑,率云屏、宁真及魏、左两人叩拜,之后木道人起身,扶着古剑,历数祖师功绩,并遍告先师今收新徒沐云屏。
接着,木道人端坐亭中,受云屏行三叩首之礼,宁真及阿紫在一边观礼,礼成,云屏亲倒了一瓯新茶奉与木道人,颤声道:“师父!”
木道人接过一饮而尽,点头笑道:“好,好徒儿。” 饮毕,木道人训话,宣布门规等,告诫云屏尊祖守规,云屏垂手恭谨听了。
礼罢,木道人对宁真道:“回去之后替我禀明掌门,以后云儿便是你师妹了,你身为大师兄,要好生照顾她,知道吗?”宁真恭谨应道:“是,这是徒儿本分。”木道人又道:“云儿,你日后要谨遵师兄教导,不可违逆。”云屏唯唯。
木道人道:“此间事已毕,你们同门也亲近亲近,我先去也!”说罢,哈哈一笑,身形晃动,又不知那里去了。
沐云屏将众人让进竹屋,宁真已换了称呼,又令两徒拜见师姑,云屏还礼不迭。一众环坐,云屏笑道:“师兄赶路辛苦了,可曾用过饭?”宁真道:“还不曾,不过我们皆带有干粮,不必劳烦师妹了。”云屏道:“干粮粗糙,厨下还有热汤,我去盛些来。”言毕去了。
云屏一去,宁真向阿紫笑道:“姑娘也是沐师妹之友么?还未请教姑娘尊姓,仙乡何处?”阿紫笑道:“小女姓段,家父乃大理段二,早年与沐姑娘结为密友,一路同行,不想遇上尊师,竟有这段奇缘。”说着擎出一青翠欲滴的玉牌。宁真叹道:“原是大理段氏,名门大派,果然卓然不群。尊上可还康健?”阿紫笑道:“家父家母都安好。”
这时,云屏烧了热汤端来。宁真师徒取出炊饼、鹿蹄、烧兔等物,就着热汤吃了一餐。食毕,换了茶汤,宁真问道:“沐师妹,不知你祖上何方,家中还有无亲人?”云屏一滞,阿紫已先道:“云屏本是官家千金,全家皆在北国被害,一人孤苦无依,恰好我父往彼出使,便救了来家,与我闺中做伴,已有三年了。”宁真听了嗟叹不已,云屏感激的望了阿紫一眼。
阿紫又道:“宁道长,不知贵派山门何处?沐前辈昨日才提收徒之事,今日便来人,竟来得这样快?”宁真微微一笑,左小金已快口抢道:“段姑娘不知么?这荆楚一带可是点苍派的根本所在,师祖一发信,我们得知后不敢怠慢,兼程赶路,是以来速。”沐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