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呢,原来是随她爹。之后棪玠见阿虎用袖子擦鼻涕,感到一阵恶心,叫人取来帕子,再亲自递到阿虎面前。“您请。” 阿虎没空搭理他,抓起棪玠递来的帕子,猛地一擦脸上的泪,继续哭道:“我舍不得我的宝贝女儿!要是你早点儿嫁给隔壁的阿牛,那该有多好啊!” 说到这,阿虎转头看向棪玠,难掩嫌弃,好似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或是让她受到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
棪玠吓得后退几步,缓了缓后,向阿虎保证自己绝不会干出欺负她的事。这时,桓汇拍了拍阿虎的肩,道:“若是舍不得就多留几天。”
“不用,又不是不会再见。咱们两家住的不算远,走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棪玠听到这话时,不免喉咙一紧,心想岳父这么说定是想日日来找阿宝。万一自己一不注意惹阿宝生气,她向父亲告状,那他岂不是又要遭殃了。可纵然害怕,但父女相聚是件高兴的事,他又怎么会阻止呢。
阿虎给阿宝一个拥抱后,便离开魏国公府回自己家了。阿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棪玠瞥了一眼阿宝,她的眼里似乎饱含了泪水。棪玠知道阿宝这么爱哭,这个时候却不哭,肯定是不希望父亲看到她流泪,多怪老头子搞出来的幺蛾子,害得人家父女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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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申时,徐家老老少少都陆续回府了。棪玠领着阿宝去见伯父,向伯父说明了阿宝想进书院读书的想法,并希望他能帮个忙。
桓润迟疑片刻,随后问阿宝道:“我想阿玠已经向你说明你入书院后,可能面临的难题,即便如此,还是执意要进书院读书吗?”
“嗯,只要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无法保证这事能不能成,等过了几日,我再给你答复。” 桓润说完,便示意棪玠留下,阿宝离开。
阿宝知道他们伯侄间有话要说,而这话不便让她听,所以她很识相地离开了。
等阿宝一走,桓润便问棪玠关于阿宝要进书院有何看法。
“我该说的都说了。既然她有进取之心,那就让她去吧。”
“可是书院从来不曾有过嫁作人妇的女子在书院念书的先例。”
棪玠轻飘飘地说了句:“那就让她成为第一例。”
桓润似乎不敢相信棪玠方才所说的话,愣住了。
“先朝不也不让女子进书院读书吗?可不就是因有你们几位长辈的坚持,才得以改变吗?”
经棪玠那么一说,桓润恍惚间想起了年少时的往事,嘴角露出笑意。“好,我来安排,但是你这小子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你得负责监督她的学习。”
反正棪玠正有此意,便一口应下了。
离开之前,桓润还提醒棪玠一番,说的事和今日三叔和他说的意思差不多。
棪玠清楚明白为何大家明知强娶是有悖道义的,但却都不阻止老头子这番行径,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若他真的能不再晕血,阿宝是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便可和离了。可这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要是他一年后克服不了,老头子是不是不打算放她走。
棪玠低垂着头,走回自己的卧室。路上 还碰见堂哥棪珽,两人聊了几句,说的还是同一件事。棪玠听烦了,问棪珽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没出息,所以不惜以这样的方式来逼我?”
“这怎么能算是逼呢。”
棪玠本就心中忿忿,他不好和长辈闹别扭,所以在听了棪珽的话后,他憋不住地冲棪珽发泄道:“怎么不算。你们无非就是想靠着外人管束我,而我因愧疚不得已尝试改变我自己,说好听是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往难听的说,你们其实是想看她这段时间能不能对我起到积极的作用。如果她办不到,是不是还要我再娶别人!就因为她不是你们的亲人,所以你们都可以罔顾她的人生,只为了我!”
“其实这对她而言并无不好。”
“并无不好!说得倒挺轻松的!要是嫂嫂被逼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也觉得好吗?”
“你这话过分了。”
“原来你们都觉得过分,那你们还这样做!”
棪珽被棪玠这么一说,也不甘心地回怼他:“不是你自个答应的吗?现在反倒赖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