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好,难得休息你去哪里了?”正当我踏入房门时,就听见曲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冲她浅浅一笑,“我去外面散步,吹吹风,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你是不是又去见你那个朋友了?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不是学校里的吧?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那个人呢?”曲奇的语气不似八卦,倒似乎有一种紧张、例行询问公务之感。
对于曲奇的话,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没见过他?那天我生病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过他遇见了你,让你好好照顾我呢!”
曲奇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我没见过,我一直以为那是你的网友,或者是在外面认识的朋友。”
“难道山羊他骗我了?”疑问萦绕在我的心头。
片刻思考后,为了打消曲奇的担忧,我只好解释道:“可能是他认错了人。”
至此,这个话题终结了,我和曲奇开始闲聊着女生之间的常规话题:周末的游乐、哪里又新开了店、哪里的风景当季最美、哪里有一家值得打卡的老牌店铺……
我和曲奇的床榻之间有一条不算宽阔的过道,中间拉上了一条帘子,整个空间成了两个简易的独立空间。
夜间曲奇沉睡后,我本欲摘下耳机睡去,只是突然想到先前曲奇和我说过的话,有一些不明就里。
关于山羊的事情,我始终是感知不真实的。
细细想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似乎每一次他都只是在悄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翻阅了手机,未有发现任何有关山羊的信息。
从千里之外的此地,到远处的家乡,好像他一直都在。
想不明白此事,整夜都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梦中我梦见了山羊,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着一些话。其实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梦见他,自我与他相识的那一日开始,无论是怎样的梦,只要在梦里见到他,噩梦也会变得没那么害怕了。
好似一剂安定剂,在我害怕、恐惧、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给我安定的力量,让我选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结果。
此时此刻,我开始疯狂贪恋这样的感觉。
待日头升起,曲奇去上课,我待她走后,在我的那块空间里翻箱倒柜,除了那几张心情便签,我再无找到有关山羊的点点滴滴。
一个大胆又诡异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产生了出来——我决定在我下一次见到山羊的时候,录下我和他的对话。
时间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我的治疗日。
又一次,我看着留置针的针头扎进我的皮肤里,就这样我躺在病床上,带着疲倦困顿的身躯,待过了一日。
次日,针头的位置长出了一片淤青,硕大的针眼过了数日都还带着坚若磐石的圆疤待在我的手臂上。
我静静恢复着身体,超长的假期可以容纳我一直在家休养生息。
曲奇有问过我的情况,还好我一切都好。
阮软哭着抱着我,一直一直在哭,我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好啦!不哭了,我没事的,等我好了我们再一起宿醉到天明、日落、夜幕降临。”
突然感觉好像生病的不是我,是她。
山羊出现过,我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现实,我的手机里并没有任何录音,也许是我忘了,又或许是我将梦境当做了现实。
我一直流转在家和医院之间,精神恢复后又到了治疗日,治疗完又静静恢复。
不过我从来就不是肯安静恢复的性格。
如果说睡觉是对我身体的救赎,那吃喝玩乐就是对我精神救命的良药。
行走在热闹的街巷;回到学校修改我的各项作业,时时刻刻为不辜负我的高昂学费做准备;和曲奇漫步在各个有趣的地方,铺满欢笑;偷溜到酒吧里旋转跳跃,偷偷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冒着泡泡的啤酒。
欢愉的日子过后就是我的受难日,这一次加了磅!
自体的干细胞是一剂完美的良药,能洗刷干净我身体里的所有不干净的病毒,带走那些致命的可怕之物。
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看着洁白的墙壁,侧躺在医院的小房间的病床上,感受到一双冰冷洁净的手,在我的尾骨上擦拭着酒精,将一剂针剂注入骨头里。
针刺破皮肤,到达骨头,针尖和我的骨头碰撞在一起,疼痛感顺着骨骼穿过最近脊髓直到我大脑的神经元。疼痛感过后我只觉得后腰发麻的胀感,随后耳畔清晰的听见一个小型钻机传来了声响,一根粗针刺入皮肤,转动着螺旋刺入了我的骨面,在骨髓腔中抽取了些许骨髓,一次、两次。
这样的穿刺我做了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都有白衣天使在提醒我,这会在我的后背上留下一个不小黑色的圆点,不过我并无其他选择,只能选择接受。带着后背的三个黑色的圆点,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一个良好的结果能让我拥有使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