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挽着她的腰身,一手拎着食盒。一件大红长褂松散地挂在肩上,露出雕塑般的胸膛和腰身……
她“你你你……”了半天,直觉面上发热,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这衣服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目及他胸口及腰身上数条狰狞的伤口,伤口虽不流血,却已泛白地向外翻着……
“你……受伤了?”她一下冷静了,挣开他手臂,将食盒提到桌上,屋中没有点灯。
此时,门忽然关了,因窗户纸是黑的,四周如墨染的一般黑。
“火石在哪?”她有点不知所措,在桌上摸索着火石。
说实话,门这一关,她确实害怕了,张遥的思维她是一点也跟不上,按照他的变态程度,就是突然不高兴了,剜了她的眼睛放小盒里收藏也是可能的。
正胡思乱想着,屋里突然亮了,只见张遥正弯着身子,手里拿着火石,笑问:“这样可好些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黑夜的。”
他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张璃,看来她一定要谨慎些,别被他识破她是假冒的。
“额……喜欢归喜欢,但黑灯瞎火的,菜都看不见如何吃?”她道。
“你喂我。”
“啊?”她摆盘的手一抖。
只见张遥单手托腮,一双桃花眼似要溢出水般地看着她,缓缓道:“喂我。”
被他盯了良久,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要扒掉这层皮,看进她的灵魂。
那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冷漠,令她看不懂。张遥这人喜怒不定,不像是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急忙站起身,认真道:“族长,您好像烧糊涂了,我去找阿霞,让她快点送药。”
“我的手臂受伤了,只能你喂我。”他眨眨桃花眼道。
这真是睁眼说瞎话啊,那刚才抱着她的,提着食盒的,是猪爪吗?
见他如此,她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坐下认命地拿起勺子舀了粥,还特意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他一口吃下,眼神里满是揶揄,此刻她算明白,阿霞那个相似的眼色是怎么回事了。
听说张家人长寿,可这人看起来年纪很轻,二十四五的样子,竟就当上了族长。她本以为像张瑞桐那样的年纪,若说是族长,才更合理些。
“那个……我求您留下张坤一命。”
他没回答,而是一边吃粥,一边竟伸出手指,兀自道:“为什么一定要十年呢,太久了,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四个十年,五个十年……”
他没完没了地往下数着。
她不知道他所问非所答,在兀自说些什么,但为什么是以十年为计?
良久,她想了想,跪下道:“求您留他一命。”
忽然一阵晃动,她连凳子带人,已经被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空留她目瞪口呆。
只听他望着她的脸,像是望着一件珍宝,轻轻道:“璃儿眼中只能有我,莫要在意旁人,不然……你求我也无用。
”
或许是那眼神,又或是这似乎一碰就碎,轻得像羽毛的声音,让她低着头垂着眼,慌乱道:“安心罢,我必……必是只在意你的。”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她也不知道,张遥这意思,是行还是不行。
阿霞这药也是送的及时。她在门口拿了药,却发现他已经躺到床上去了。
他脸色确实不好,此时闭目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她松一口气,听了阿霞的交代,用消过毒的手帕处理他的伤口。
看着这些交错泛白的伤口,这人伤成这样,竟也不当回事,伤口都不处理。看这状况,昨晚他身上逼人的血腥味也就说得过去了。
但伤成这样,昨晚她与张坤二人竟丝毫没看出来,就冲这一点,她也敬他是条汉子。
“疼……”他睁开眼,桃花眼里满是雾气。
她嘴角一抽,刚刚敬他那句话当她没说吧!“我轻点。”
“你亲一亲,就不会疼了。”他语气认真道。
她眉角一抽,道:“我会更轻一点。”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尴尬的轻咳,是阿霞。
她立刻去开门,只见阿霞手里拿着一个药瓶,道:“我刚忘了拿止痛药……不过……这瓶止痛药大概放置时间过久了,难免对族长身体有害。”说到这,不免朝她挤眉弄眼。
她自然不明所以,这主仆二人是什么意思,是留给她与张遥独处时间?
小黑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介于这人是个变态,她还是麻木地涂药,没任何旖旎气氛。
气氛安静得可怕,可能是因为张遥常年杀人的缘故,他身上有股煞气,让她忍不住得恐惧,她克制着不手抖。
况且,她虽然不了解张遥,但她并不认为二人应过于亲昵,况且她也不喜欢他这轻浮的态度,更不要说这具身体与张遥的关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