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鹤道长的行踪。”
枯石道:“昭仪一片赤诚之心,贫道岂会拒绝这份好意,如此便有劳君昭仪了。”临华含笑回了一礼,以茶为敬,侧首间忽而望见远处一个年轻弟子虽手执扫帚在打扫落叶,又穿着烟青色道士服,但其清隽特别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临华的目光,虽只看个侧面,却也觉得他面目清秀,并不比官宦世家出身的子弟差。
枯石自然注意到临华的异常,介绍道:“那是小徒汝云,不识礼数,若是君昭仪有意,可要唤他近来瞧瞧?”临华应了一声,“不必了”,远远将那年轻道士望了一望,眼中闪过一分好奇,“如此人品相貌在这山野当中似是并不多见。”
枯石笑道:“的确如此,汝云乃是俗家弟子,本姓萧,三年前师弟出外云游时见他根骨奇佳便带回观中教导。说起来汝云本家也是当地一方名望,书香门第又世代经商,若非汝云一心向道,师弟也没办法带他回来。”
“哦,既然如此,汝云日后必能成器,现在这里恭喜道长得有如此聪慧的徒儿了。”
几人又说了一番话后,时间已经不早,兄妹二人辞谢枯石道长下山,其间不免又说了一堆客套话。
萧汝云望着那俩人远去的背影,虽隐隐得知他们是掌门的贵客,但也明白他们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便问身边的道士:“那是谁?”
身边的道士闻言有些诧异:“这君昭仪你都不知道吗?她可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啊,多少政令朝事都要经过她手呢。她身边的是她的兄长,晋平王世子,这在帝都中的名号也是响当当……喂,我说,你不会连晋平世子都不知道吧?”
萧汝云清秀的脸上飘过疑惑的表情:“师兄,我为何要知道这个?师父从没告诉过我。”那道士见他这副呆呆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唉,真不知道你……算了,那个……你师父的事情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枯鹤师叔失踪的事……你,你也别多想,唉!”他拍拍萧汝云的肩,见他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本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戛然而止,也许暂时先不告诉他也是件好事。
送别了君奂期和临华兄妹,有个道士走到枯石身边向他耳语几句,枯石眼神一凝,深深叹了口气,挥斥那弟子,沿着背靠竹林的小径行至一处颇为隐秘的院落,院落里所有房间门窗紧闭,阴暗阒寂,显然久已无人问津。枯石走进一处房间内,室内照不见一处光亮,只最里面的角落里站了个人影,整个身体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之中,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耳边传来中性而低沉的声音,不甚特别,却又尤为悦耳:“事情办妥了吗?”
枯石敛起衣襟,显然对此人甚是恭敬:“自是尽按大人的吩咐去办,只是君奂期已经在屏机谷见过枯鹤的石化封印,想来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那人冷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并没透露出任何情绪,气愤讽刺统统没有,有的只是自信与笃定,慢悠悠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正是要激起他们的疑虑。那枯鹤的徒儿在你观中?”
枯石愣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汝云虽是枯鹤弟子,但他对大人之事一无所知,是否……”那人的语气淡淡的:“他与本座无冤无仇,本座自然不会杀了他。不过,这也是他的机缘,你按我说的去做即可。”
“是……”枯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纵然面前之人从不曾有过苛责,说话的语气也是冷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可他却好似感到了莫大的威压。那人手一挥,枯石手上落下一张纸条,纸条之上以金光凝结出两行字,枯石看着纸条上的文字,只觉那些字熟悉又陌生,直到那人身影消失时才反应过来意思,万分惊恐之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山之后枯石道长所言临华自是不会视若无睹,君奂期见她百般费解的神情,便道:“还在想枯鹤道长的事?”
临华坦然应是,茫然道:“虽然枯鹤道长曾与我说他和朝廷中人有些恩怨,所以当时与我分开了,可是仔细想想这应该只是托词吧。他毕竟是清净观内枯字辈的道长,怎会与朝廷有所交集呢?可是枯石道长说他失踪了,并没回到清净观……那他会去何处呢?如果遭遇不测岂不是我的罪过?”
君奂期目光一闪,他自是不会将屏机谷所发生的真相告知临华,毕竟那幕后黑手显然深不可测,在他还未浮出水面时,还不宜将临华卷进这场阴谋中。只是沉思了一会儿,临华疑惑道:“今天哥哥好像有些奇怪,从进了清净观到现在就没说几句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哦,”君奂期笑笑,“没什么,只是昨天喝酒喝得太晚,有些精神不济而已。枯鹤道长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也许就是枯鹤道长不喜观中拘束,找了别的地方清修而已,哥哥过几日派人找找看,总会找到的。”
回到城中,君奂期并不多留,反而找了借口立即将临华送回宫中,自己则罕见地打道回府。
君奂期骑着马,停在宫门前久久未动,脑海中闪过当日在屏机谷见到的景象,燃烧殆尽的竹屋和化作石像的枯鹤道长,虽然他从未曾和真正的枯鹤打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