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到天鹅绒町后在椹田一朗家睡得爬不起床,快要和床长在一起的时候才被椹田一朗拔起来,让她趁着夜色去银泉会仓库拍两张照。
然后被古市左京抓了个正着——鬼知道为什么他要在大半夜出来巡逻,但好在是大半夜,人少鬼多夜黑风高,她趁着月光打掉了古市左京的眼镜,结果古市左京还是一路追着她直到银泉会的废弃库房。
真是个鬼冢班在逃人才。
她的训练成果比古市左京在极道学来的要强很多,至少夜视这一块强很多,她轻轻巧巧地一头钻进拥挤的废弃库房,看古市左京跌跌撞撞地也撞进库房里,再巧妙地绕到他身后,打算悄悄离开。
墙都要快要抠下一个洞,她都还没打开被古市左京撞合上的门闩。
……奇了怪了,这什么狗屎一样的运气。
古市左京再看不清她也在悉悉索索的声音里猜到了她的意图,转身回扑向库房门,但是由于月光太暗,他扑的位置偏了偏,反舌鸟清清楚楚地看见古市左京扑向的方位有生锈的铁质旧刀具。
要命。
她不得不放弃抠门拴,转而从侧方勒住古市左京的手和脖颈,半边身体都缠在他身上,试图用重量减缓对方扑过去的势头……椹田一朗说的没错,她确实瘦了很多。
不锋利的生锈刀刃把她小臂都要捅穿了,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地上抱着手臂:“你能不能看准一点再扑……”
古市左京闻到铁锈味和血腥味,他对目前的状况有点转不过弯来——要说这是个小贼,哪有小贼舍己为人见义勇为的……还是个听声音年龄不大的小女贼。
他不由得放轻了一点语气:“你是来偷什么东西的吗?”
如果是不重要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做主……和会长说句好话。
反舌鸟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对方没有眼镜的时候其实长得很漂亮的脸,还有那两颗漂亮的泪痣,顺口接话:“我是来把你偷走的。”
“……”古市左京接不上这句,他心里一直装着十几岁时候见到唯一的光,故而对男女关系敬而远之,第一次有人这样调戏他,大张旗鼓的、血肉纷飞的、就为了说一句风流话。
反舌鸟也无所谓他接不接茬,但感受到对方态度软化后她立刻顺竿子往上爬,唧唧歪歪地抱怨:“你把门撞锁了!”
“这里是废弃库房,晚上不会有人来,但明早会有例行巡逻。”古市左京回答她。
“不行,刀刃生锈会破伤风的,现在我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反舌鸟皱了皱眉,“你靠我近一点,我的项链上挂着□□。”
古市左京深吸一口气,憋着面红耳赤、用冰凉的手去勾小女贼的衣领。
反舌鸟刚被对方碰到就给冰得一激灵,不由自足地缩了缩脖子。
古市左京立刻把手缩进自己的乌龟壳里:“抱歉。”
反舌鸟“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古市左京再把手伸过来,已经在口袋里捂热过了。
几乎是在他勾住项链的一瞬间,反舌鸟的手从下方同样抓住了那条半绳半贵金属的项链,女贼长而带茧的手指简直像活着的蛇,项链在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解下,再把他的手腕捆在一起,活像一幅质地柔软的手铐。
反舌鸟动作轻而敏捷地从下方绊倒他,把他放倒在地上,压制着他的上半身。
血从反舌鸟的伤口里流出来,淋在他脸上。
反舌鸟“啊”了一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动作自然地去擦他的脸,就像恋人之间拂去掉落接吻处的樱与雪。
古市左京用力挣扎,他不想像被地主逼迫的花魁那样大喊别碰我,但反舌鸟在他的视角里实在登徒子得超乎想象。
老实说,他要是不挣扎得这么厉害,反舌鸟还真不一定会想做些什么,天地良心,一开始真的只是因为血滴在对方偏苍白的皮肤上很显眼。
反舌鸟没憋住,笑了一声,带着明晃晃又清脆的笑意问他:“请问我能摸一下您的泪痣吗?”
“混蛋!你要做什么!”古市左京愤怒地骂她。
反舌鸟掰了掰指节的气泡:“我可是用了敬语请求的,同意与否确实在您,但老实说,您的想法完全——不关我事。”
出于失血的缘故,她的手指比原来古市左京的还要冰,并且带着一股血腥味,厚厚的茧让那根手指更像一条蛇……从下巴开始,不断往眼下攀爬。
她甚至完全恶意地在古市左京的嘴角停留了一会儿,古市左京强忍着恶心,心想无非是被摸一下脸上的泪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其实反舌鸟并没有摸到泪痣,在她的手指停留于古市左京鼻子前面的时候,袖子里跌出一瓶玻璃药剂,药剂砸到地板上,立刻开始挥发。
浓烈的困意席卷了他。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感受到小女贼松开对他的钳制,从库房里找出一块旧布料给他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