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那钱朱两人所控告的是她致朱全友死,致钱书残,只要能查出朱全友的死和她无关,这三日之约自然解决,朱意如的案子也能移交刑部审理,搜集更多证据。
赵嘉音微微叹了口气,给朱意如盖上了白布。
她走到另一边,抬手揭开了另一具尸身上的白布。
是朱全友。
朱全友和朱意如死法不同,周身没有外伤,只有脑后有被敲击的痕迹。
赵珩帮着将朱全友翻过来,方便赵嘉音查看伤口。
“不对啊……”赵嘉音喃喃道,“若按照迎春所说,这朱全友落入湖中,头磕到了石头而死,那伤口应当是十分重而深,且只有一击,才会当场毙命。”
她看向赵珩,用手指向朱全友后脑的那道伤口:“可是这伤口,明显是多次撞击所致,而且位置都差不多集中在一起,只怕……”
赵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是人为。”
有人从朱全友的身后挥动武器,朝着他的脑后多次击打,又或者是在他昏迷后,生怕不能杀死他,又在同样的位置反复攻击,直到他完全没有生机为止。
“太残忍了。”赵嘉音猛地直起身来,朝窗边走了两步,“这朱家兄妹应当是同一天死的,且都是被害,朱意如是死在宫中不错,但朱全友的尸身是朱勇亲手交给兵部的,难道他会对此事毫不知情?”
赵珩也道:“只怕这两人身死背后,少不了他们亲生父亲的手笔。”他当机立断,“此事应当禀告父皇,只要让仵作验明朱全友尸身,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此时,赵嘉音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犹疑。
钱昭朱勇殿前状告,三日之约,青玉殿大火……眼下看见两人的尸身,赵嘉音实在很难不怀疑,其间有父皇的推波助澜。
此刻去状告,真的会有用吗?
赵珩见她不说话,困惑道:“淑柔,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自己查下去吗?”
赵嘉音道:“不是,我只是……”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空而来!
“淑柔,小心!”赵珩到底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反应极快,一把拉住赵嘉音就地一滚。
果然,接二连三的箭矢根本不等人反应,就狠狠钉在了两人原本站的地方。
有人偷袭!
赵珩迅速拉着淑柔躲在了窗下,他持短剑横在胸前:“淑柔,躲在这儿别动。”
说完,他劈开两道射来的箭矢,拖来一张桌子挡在赵嘉音面前,嘱咐她躲好,便冲了出去。
赵嘉音知道此刻乱跑乱动,不过是给赵珩平添麻烦,所以只躲在桌子后面,紧紧攥着手里的那根朱钗。
若是有人攻了进来,她也能拼死一搏。
赵珩冲出去后,窗外的箭矢停下了半晌,只响起兵器相接之声,偶尔有人惨叫坠落的声音传来,应当是赵珩击退了敌人。
赵嘉音心下稍定。
但就在此时,义庄堂屋的窗户突然破裂,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
赵嘉音来不及反应,面前用来挡住流矢的桌子就被一刀劈开,掀飞了开去!
她立马攥住朱钗,朝前一挥!
两个黑衣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她还会反抗,其中一个不防,被划破了脸颊。
“放肆!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赵嘉音声色俱厉,大声呵斥道,“我可是……”话还没说完,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直接上来一掌劈晕了她。
赵嘉音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等到赵珩赶到的时候,堂屋内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一支沾了血的朱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