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怔愣片刻,收了手就想退开。
可动了动身子,却发觉腰身不知何时已被容祁箍了个严实,二人挨的极近,连身上的热意都互相传递着,她看得出容祁眼底的那点滚烫,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容祁搁了手中的杯盏,将人揽过来跨坐在他腰腹之上,低头覆着吻了过去。
他口中尚且余了这酒的清香,二人唇齿缠绵,她便亦被迫尝尽了这酒的味道。
她也有五年未曾喝过这酒,徐家酿的酒不烈,偏生独有一种韵味,她只从容祁口中沾了一点,便觉得自己要醉了。
于是只能微红着脸去推容祁。
“这酒好难喝,你自己喝。”
听得出她话中的嫌弃,容祁却未退开,反倒故意咬了咬她的唇,仰头喝了一盏酒,又在晏青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渡过去。
“我偏要你喝。”
晏青扶被他吻得喘息,脸色也有些红,一双清冷的眸子更沾了几分水润,仿佛控诉着他一样,委屈地说。
“好歹带了你来喝这酒,就这样回报我的?”
容祁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低下头哄她,眼中带了些几不可见的笑意。
“那你想我如何回报?”
他刻意咬死了回报二字,眼中的炙热和身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意只让晏青扶下意识地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
登时她闹了个大红脸,顿时恼羞成怒去推开人,躲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自己喝。”
哪有出来喝了个酒还能……
她脸色更红,耳尖也红的欲要滴血。
容祁心知调笑过了头,跟着走过来刚要说话。
晏青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不行……”
这好歹还是在外面,青天白日,还是人家酒楼的雅间。
容祁怔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话中意思,他走过去不容拒绝地抱住她,伸手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顿时失笑。
“想什么呢。”
方才不过与她开几句玩笑,谁承想也能以假乱真骗了晏青扶。
容祁心下一叹,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只觉这人太好骗。
哪有半点外人传闻里,朝堂之上雷厉风行多智近妖的女相模样。
何况他就算再想,也不会选了这酒楼里……
容祁轻轻抱住她,感受着怀中人身上的柔软,目光触及桌上仍放着的酒盏,心中不由得更是一暖。
心心念念了五年的酒,原并非是她喜欢喝。
而是她为了他才念着。
心中那点因为喝了酒才被覆过的凉意渐渐消散,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低下头,喃喃说道。
“青青。”
“嗯?”
晏青扶在他怀里抬起头。
“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呢。”
眸子里映出几分细碎的光,容祁话音里的愉悦和期待太明显。
他实在已经迫不及待,要与她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对着全天下的人宣告,他的妻有多好。
“就快了。”
晏青扶一边说着,掰着指头给他数。
“如今是十月,等西域的事情处理完,回去就能成亲了,至多也不过一月。”
容祁却摇摇头。
“一月不够。”
“如何不够?”
“六礼还未走,该有的流程不能少,我自会让礼部将这些都准备好。”
他亦在八王府里留足了聘礼,晏青扶如今孤身一人,若是到时候没有家人,他就偷偷将这些聘礼分一些送出去,算作晏青扶的嫁妆带过来。
容祁将一切事情都算的极好,他想若是旁人有的,青青也不能少了一点。
“所以最少也要两个月。”
但也只有两个月而已,若等到来年一月二月,冰雪消融,正是春日好时候。
这一坛子酒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的时候被容祁落了肚,直至夕阳西下,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该回去了。”
她从容祁怀里跳出来,伸手去扯他。
容祁跟着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与她一同走出去。
“这样喜欢这酒,不如再买了两坛子回去?”
晏青扶偏头问他。
“再好的东西,浅尝辄止即可。”
容祁摇摇头。
他并不重物欲,徐家的酒也并非喜爱到非其不可的地步,只他也实在少有青眼的东西,才让晏青扶觉得他对这酒太喜爱。
但其实生在皇室,他自小亦被教导,许多事要学着克制,情绪要藏着喜好要藏着,久而久之,再喜欢的东西也渐渐变淡,便也真的没有什么舍不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