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晏青扶稍一思索,接了信问。
“三妹?”
陆行轻轻点头。
“为何宫中的信……传到了相府?”
“是送来王府的,只是当时宫中情况紧急,她的婢女遇上了我,就将信给我了。”
晏青扶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信。
“那她传消息出来……没有被容瑾发现吧?”
陆行眉头舒展开来。
“我问过了,她的宫女说无碍。”
晏青扶这才稍稍放了心,拆开了手中的信。
信上只寥寥地写了两行字,似乎是颜芷音怕他们不知道容瑾此行去西郊行宫是为何,便将容瑾的目的写了下来。
“她说容瑾随行早带了几千暗卫,提前去了行宫布置。”
容瑾有准备是必然的,容祁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其他的呢?”
“容瑾喊了一部分大臣跟着,其中有长孙府和江府。”
这句话便值得推敲了。
有长孙府跟着,那言下之意就是,几乎最少有一半站在容瑾一侧的大臣,如今都已经跟着离开了。
连带着他们手中的权势,容瑾来了好一波釜底抽薪。
“不过这些人留下也是细作,钉子早晚要除掉,容瑾带走了,倒是少了些麻烦。”
这话晏青扶自然赞同,她合了信,与容祁一同落座。
“说说如今情况如何?”
“这些天我和陆相清理了不少京中明面和暗地里的暗线,朝堂上处理了几个站在皇上那边的臣子,前些天中郎将和小将军起了冲突最后离心,陆相用了些计策,把将军府手里的兵权夺了过来。”
沈修言简意赅地说道。
“所以如今,禁卫军,城防军,三千营,都在你的手里?”
容祁问了一句。
“准确来说,是都在陆相手里。”
沈修摇头道。
他没那么大的本事统领管制这么多人,倒是陆行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处理过了。
“御林军呢?”
“御林军有一半随着去西郊行宫了。”
“为何不拦着?”
容祁微微蹙眉问。
这才是他回程路上一直想问的问题。
沈修和陆行几乎死死地盯着京中,容瑾此番去行宫对他们来说有弊无利,为何沈修和陆行竟然没一点措施应对?
“太快了。”
沈修斟酌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皇上背地里搞的动作,我和陆相都没察觉。”
容瑾似乎早早开始筹备了这些,这半个月他们在朝堂上无往不利,顺风顺水的,只以为容瑾到了穷途末路,谁料这皇上是借此掩饰在背地里摆了他们一道,早早地准备好了要跑。
前些天还一直一切如常,到了昨日早朝后,他忽然下了圣旨,然后没到晚间,御林军和皇帝准备的队伍就候在了皇宫正大门那,这整装待发的样子,城中有些府邸也跟着一起离开,才让沈修意识到了不对劲。
于是连夜传了信给容祁。
“他在这件事上倒是难得的聪明。”
容祁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句。
“那如今要怎么办?”
“西郊行宫外有山,易守难攻,如今不是个合适的时候。”
晏青扶微一思索,随之道。
何况容瑾离开也只说去行宫,他们不能公然带兵打过去。
“那就先削一削在京城的势。”
他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如今局势如此,半日时间他也带不走太多人,所以潜藏在京中的肯定还有人。
“细查。”
容祁淡声道。
“他如今离开,管不住京城的局势,那就借此机会,把京城翻个底朝天,将他剩下埋着的东西,尽数清理干净。”
如此一来,就算容瑾日后回京,有些事情也是要从头来过的。
“好。”
沈修颔首道。
此一个月以来,容瑾的势被削弱的已经不少,剩下的自然会轻松许多。
“你们呢,在西域此行如何?”
话题顿过,陆行出声问道。
晏青扶便开口,将西域的事情一一说过。
“只是没想过,虞为竟然会是西域的皇子。”
陆行眉心微蹙。
他第一次见到虞为,他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城东算命,指着五百两银子不松手,演技出神入化,一时把他蒙骗过去,让虞为借此算计接近晏青扶。
那局设下的太早太深,至如今回想起来,也不由得叹虞为心思深沉。
原来从第一次出面,就已经是一场算计。
“这倒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