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身,便都着落在你身上。你不能只顾了对林妹妹的儿女私情,而罔顾你我夫妻之义。何况,子息之事,非独为我有个依靠,也是孝道之大。你幼读圣贤之书,竟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宝玉被她拿出大义相责,脸上却没有什么愧色,反而微笑道:“宝姐姐忘了,我自来圣贤书便读得不甚好,否则早如姐姐所愿,去考了举人,做了知官。”
“你……”宝钗吃他拿话堵嘴,不禁愕然。对他这般自暴自弃的态度有些意外,原准备好的一箩筐道理竟然说不出来了。
宝玉朝她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我回去老太太房里,时节渐渐凉了,宝姐姐也早些安歇吧。”
“等一下,妙玉那头……”
宝玉站住脚,在烛光阴影里说道:“就照我本来的意思行事吧。如是有什么首尾,大不了我这个承旨不做就是。”
宝钗惊了下,随即想到,以贾府如今的权势,就算这封信出什么纰漏,也不过是三两句话交待的事。
她自从在荣府这边当家,经过见过的事情,多有来头极大的,绝非之前在薛家协理家务时可比,锻炼得气阔胆量益发宏大起来。
既是宝玉坚持,她也就不再多言,颔首看着宝玉离去。
只是,两人都没有料到,他们夫妻之间这场计较,竟是压根儿毫无意义。
妙玉看到这封信时,不过冷笑数声,揉成一团,扔进了字纸篓,再也没有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