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夏知焕不明所以地“恩?”了一声,注意到陆予恒忽地停住的脚步,也拘谨地维持不动。
男人徐徐旋身,走到在她面前,俯下身,平视着她,前方就是公寓大堂,明亮的浅橙色灯光穿过玻璃大门圈住陆予恒的身影,两侧的路灯照亮了他本就卓异的五官,长眸深邃引人沉迷,嗓音夹杂着细微的沙粒,在耳畔摩挲:“小知焕,在我面前,你轻松自在就好,那些虚与委蛇的表面话,我们之间就免了,好吗?”
夏知焕敛着眸,抿了抿唇,没啃声,这才意识到他刚才那番言论似乎是在试探自己,可心墙刚破了条口子,还没来得及修补,面对陆予恒,她的委屈是真,伤心假不了。
陆予恒摸摸她的头,“是我表现不好,太心急,惹我们小知焕委屈了对不对?对不起。”
夏知焕看着陆予恒,知道他是在哄自己,给自己道歉,自然是接受了:“我知道了,学长,没关系。”
夜风吹乱了夏知焕的头发,鬓边长发糊了夏知焕一脸,配上依旧红通通的鼻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陆予恒维持着平视的角度,像同小朋友说话一样,语气耐心又温柔:“小知焕,我再问一次,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陆予恒的俯身,变得很近,夏知焕抿着唇,良久,才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
夏知焕真的不知道,9年前她高考发挥如常,毫无意外地考进了小时候就决定要读的一流大学,父母对此也很平静和淡然,这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值得庆祝。
大学的专业是她自己选的,理由很简单,是A大的王牌专业,沈南鸿和夏怀延对此给了她100%的自由。
虽说建筑系整天忙得灰头土脸倒也算是充实,但她的恋爱运却一直不是很好,为时半年的初恋因为对方要出国留学无疾而终,再后来她顺利地考上研究生,一直忙着学业也没空交友恋爱。
硕士毕业前一年的年级聚会上,她遇到了隔壁油画系的池城,两人吃了两次饭,池城绅士地询问能不能开始追求她,她默认了,三个月之后,她和池城便谈起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恋爱。
一眨眼,3年过去,她已到了27岁的年纪,还有几个月,就28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以完成“结婚”这个任务的时候,池城逃跑了。
“我真的……不知道……”夏知焕茫然地睁着眼,卸下了弯着的唇角,抬头望了望零星缀着几点星芒的夜空。
她毕业于国内最高学府,在五百强企业干着高薪工作,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若是说自己过得不好,那也太过于无病呻吟,不知人间疾苦了,可是她的生活却是正如陆予恒的玩笑话,像是一潭没有波澜的井水,了无生趣,索然无味。
哦,不,她的生活并不平静,还挺有谈资的。
想到这里,夏知焕忽然轻哂:“其实我的未婚夫一个月前跑了,是不是还挺少见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怎么都联系不上了,他的家人、朋友我都问了,都不告诉我。一周后我朋友查到他躲去了闻港,我是做了多大的错事啊,躲我躲成这样。不过幸好他跑了是不是,等结婚、有了孩子再跑,我要怎么办呢。”
刚打算开口劝慰,小姑娘又轻启双唇,坦然一笑,隔着雾气的眼里亮起星星点点的碎光:“我以为会难以启齿,但好像说出来也挺简单的简单,没想象中那样难受,学长身上似乎有种魔力。”
陆予恒闻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眸色深深,瞧不出情绪。
没有得到回应,夏知焕担心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也或是没组织好语言,显得过于矫情,遂又补充道:“其实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吧,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是随口一提,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儿,学长不用想着安慰我的。”
说完,夏知焕有些紧张地卷起手,手上捏着的冰激凌包装被越攥越紧,发出刺啦啦的声音。
“我……我去丢垃圾。”
夏知焕说罢,一把抽掉陆予恒手里喝得差不多的易拉罐,小步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