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宋秋的手瞧。
划得时候是钻心的疼,可宋秋已绣了半个晚上的香囊,专注的早忘了这事儿。这会儿被盈月瞧见了,只能由着她看,反倒又觉出受伤后用手过度的撕裂痛了。
帕子几乎都要陷进肉里了,盈月甚至不敢轻易把帕子取下来。宋秋手心这一条颀长的血痕看着十分骇人,盈月这回再不管宋秋的阻止了,什么规矩都顾不上,连声喊着人去请大夫。
“你别急呀。”宋秋看她着急的要命,不由缩了缩手,想让伤口避开她的视线,“不怎么疼的。”
盈月并不应声,有小丫鬟端了药来,盈月蹲到榻旁,往她手上轻轻撒药。
药水浸透了帕子,渗进伤口里,冰冰凉凉的,反而愈发疼了起来。
“您这是怎么伤的?”盈月刚问了这样一句,就看到桌旁地毯上的碎片,她立时惊呼一声,语气也冷了三分,“昨儿守夜的婢女怎得这般粗心,茶盏打了都没发现,还叫主子划伤了手。”
“是我让她别进来的。”
盈月却是不依,唤了人进来收拾,又指着外间道:“昨儿守夜的宛湘,拉下去责三板子,罚一个月月银。”
宛湘战战兢兢的磕了个头,领罚下去了。盈月这才重新看向宋秋,语重心长:“您自个儿身边伺候的人,便是盈月,也要该打该罚绝不手软,免得日子久了旁人都觉得您是个好性儿的,懈怠了您。”
说着,盈月兀自跪到榻旁:“奴婢逾矩,越了主子的意思罚了她,奴婢也该罚。”
宋秋知晓盈月是为她好,可的确是她不让那守夜的丫鬟进来,但盈月做事果决利落,她自然也不能让身边的大丫鬟在院子里失了威信,遂笑:“你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自然有权责她们,有什么逾矩的。听你的。”
盈月反倒心中惊奇了起来。宋秋是被崔行周直接带回府的,她不知宋秋身份,却也兀自猜测她许是逃奴或是被贱卖,毕竟普通的姑娘必是不可能被男子直接带走养在府里的。这种出身,想来是不懂得后院的这些用人之术的。
她自然知晓定是宋秋不让宛湘进来的,可机灵的丫鬟不能因为主子一句话就不留心察看,这是懈怠主子,所以宛湘该罚。她是有心想教宋秋御下的。
但她以为宋秋应当会替宛湘说两句软话,或是驳了她的责罚。可宋秋这般好性儿的人,竟然还真一声不吭的听了她的决断。
“姑娘是有自己的主意的。”盈月再是惊讶又感慨,也并不露于面上,她起身,重新端来水,替宋秋净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您可千万别忍着,及时让人进来处理。这样长的伤口,也不知有多深,万一留了疤可怎么办。”
宋秋笑着,没答话,她指着桌上:“好久没绣香囊了,你快帮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