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在她身上发现过一些闪光点。
昨日从伯府回来,他甚至想过日后要对她稍好些,多陪陪她。
这也是为何他今日特意提早来了瑞禧院的原因。
他原本是想陪她一道用晚膳,可未曾想,刚到门口,就亲眼看到她将张雪儿推倒在地的那一幕。
回想方才她动手推人的画面,以及张雪儿跟她道歉了以后她仍旧咄咄逼人的模样,他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他冷声指责道:“只不过一个小物件,也值得你这般计较?切莫失了风度。”
温芙微怔,她看到了裴珩对她说这话时阴沉难看的脸色,他的目光也似是屋外那冰冷的雪,看着她时,毫不掩饰眼中的冷意。
衣袖之下,她握着玉镯的手,指尖泛白。
她微颤的唇张了张,话语在心底转了又转,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
一旁的裴愉见她被裴珩训斥了一顿,心下痛快极了,眼角禁不住翘了翘。
一旁的素心见温芙也不解释,再看不下去,她急得开口要为她说话:“世子,这玉镯是……”
“素心,不必说了!”温芙目色平静,出声制止她。
裴珩目光微动,压了压唇角,看向她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温芙摇了摇头,垂眸低首道:“妾身无话可说!”
有一瞬,温芙其实是想过要同他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突然为自己昨日还对他突然而来的温情而胡思乱想感到羞耻。
她差点忘了,她这位夫君自她嫁进来就认定她是个心计深沉的女子,今日又亲眼见到她将张雪儿推倒在地,想必她就是最终说了什么,他也是不会信的,只会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替自己开脱而已。
既如此,又何必再多做解释?
她掀了掀眼皮,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神色,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落。
裴珩剑眉紧拧,对她这个态度颇为不满。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冷然道:“雪儿虽摔了你的镯子,但她也不是有意为之,你动手将人推倒,害她跌伤流血,用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待府里的客人,实属不该,这不是一个世子夫人所该有的气度,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向雪儿道歉,想必她也不会记在心上,此事便就算过去了。”
温芙微咬着唇,默了默,才道:“世子爷恕罪,恕妾身不能从命!”
裴珩一愣,未想到她会拒绝,冰冷的目光中瞬间染上一层薄怒和厌恶。
他目光沉沉看向她,此时她半垂着头,似乎有些疲累,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原本想着,若她承认错误,同张雪儿道个歉,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可她一声不吭,拒不认错,他心下开始怀疑,她平时里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乖顺,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他沉着脸负手站在原地,半晌才道:“既如此,那便罚你禁足半月,这期间你就好好待在瑞禧院抄写经文修修心。”
此话一出,裴愉幸灾乐祸地偷偷扬了扬唇。
张雪儿眼底也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裴珩说完,便不再看她,只转过身去查看张雪儿状况。
张雪儿见他目光投来,瞬间就表现出一副摇晃欲坠的样子。
裴珩见状,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子,问道:“还可以走回去吗?”
张雪儿噙着泪,无力道:“怕是不能,膝盖和手都伤到了,身子没什么力气,能不能麻烦世子你……”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暗示道。
温芙冷眼看着自己的夫君此刻正在她面前主动扶着另一个女人,甚至可能即将会有更亲密的动作,她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但面上却未表现出任何波澜。
张雪儿一脸期待地看着裴珩,期望能得到他的怜惜。
只见下一刻,裴珩默默退开了两步,反朝门外的松青吩咐道:“去叫两个力气大的仆妇进来,把雪儿姑娘送回去,再去外面请位大夫,来给她看一看!”
张雪儿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她听话的在仆妇的搀扶下先回了凝翠阁。
裴愉见目的已达成,也告了退,同张雪儿一同出了瑞禧院。
待下人们也都退下后,房中便只剩下裴珩和温芙两人。
裴珩周身冷肃,沉着脸负手站在原地,一错不错地盯了她半晌。
房中氛围瞬间有些令人窒息。
温芙静默站着,目光始终没有落过来看他一眼。
见她仿佛不太想看见自己一般,裴珩心口突然升起一股烦闷。
他没有细想这股烦闷因何而来,只冷笑一声,朝她说道:“我原以为之前是我对你偏见太深,现在想来,你是忠勤伯的女儿,又怎会真如表面那般温柔乖顺?这么长时间以来,想必你装得很辛苦吧?”
话一落地,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