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刻,“嘭”地一声,一个茶盏摔在秦嘉恬身前,吓得秦嘉恬赶紧跪下请罪。
“哪个是你的舅舅,你最好给我想清楚。念在你姨娘刚刚和哥哥一家团聚,我先不罚你。只是才跟外人接触几次,就变成这幅做派。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去见曹姨娘那劳什子哥哥!”郑夫人端坐桌前,眉眼含怒。
少见母亲这幅做派,秦嘉芷,秦嘉晏连忙一左一右安慰起郑夫人来。只是刚刚安抚好郑夫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嘉晏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秦嘉恬给了自己一个怨恨的眼神。
“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现在就出发吧。下次记得去青龙寺不要熏这么重的香,免得污了佛门净地。”郑夫人一大早就被秦嘉恬的言行举止坏了心情,再没有兴致多说什么。
青龙寺,禅房。
拜佛拜了一上午的郑夫人让两个庶女先回去休息,她自己也要午睡一会。一出禅院,秦嘉恬就恶狠狠地朝秦嘉晏撞去,静春连忙要去拉开自家小姐,却被秦嘉恬的侍女瑞雪挡在身前,不能前进一步。秦嘉晏早已察觉,面上无奈,身体轻巧闪开。
秦嘉恬撞人不成,自己还差点摔了个趔趄。于是怒火更深一层,直接吵嚷起来,“今早在花厅我被母亲训话,你肯定很得意吧。”
“没有。”秦嘉晏摇头。
“你有,你肯定有。”秦嘉恬眼珠一转,想出了更加恶毒的攻击,“就算你得意又怎么样呢。你没有舅舅疼,你连姨娘都没有。你姨娘死的那么早,父亲现在还深恨她不知羞耻,趁父亲喝醉就爬床呢。”
“二姐姐,”嘉晏平静回道,“看来母亲今早对你的提点还是不够。我有舅舅,我的舅舅和你一样,都是郑家舅舅。至于你口中那个舅舅,我不知道是哪位。啊,是不是应该再回去问问母亲呢。”
“你!”秦嘉恬愤愤地用手指着嘉晏。
嘉晏微微一笑,不再答话,而是领着静春往大殿方向走去。行至半路,嘉晏却挥手让静春先回去,她要自己去后山。静春早已习惯每次小姐来青龙寺都要独自去后山凭吊生母,就不再多说什么,行了个礼就安静离开了。
嘉晏一路不停,一直走到后山那个熟悉的长明灯幢处才站住。熟练的搬来一块石头坐下,嘉晏就对着灯幢发起呆来。
小时候第一次来青龙寺拜佛时,是和秦嘉恬斗嘴斗输了。嘉晏一路哭着往后山跑,最终迷迷糊糊地在这个灯幢旁停下,梦见姨娘絮絮叨叨地和自己说了一下午话,还没得风寒。嘉晏就将这个灯幢当做姨娘专属,想姨娘了就对着灯幢,心里默念想说的话。
姨娘,我今日斗嘴又赢了秦嘉恬,她几乎都赢不了了,还来撩拨我。不过她说的对,我既没有姨娘,姨娘也没有娘家。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一心只想着我的人呢。姨娘,我好想你。
旁边的树丛微动,嘉晏还在疑惑。就看到树丛中钻出一个身量矮小,一身粗布衣裙的老嬷嬷。“是嘉晏小姐吗?太常少卿秦大人家的三小姐?”老嬷嬷一看到嘉晏,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虽然不解,但嘉晏还是答道,“是我。你是?”
“嘉晏小姐,老奴可算找到您了。老奴是宗家老仆,从小看着宗姨娘长大的。”老嬷嬷十分激动,上前一步就要仔细看看嘉晏。
嘉晏下意识后退一步,很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
宗嬷嬷却像一位宽容温和的长辈一般笑了起来,“人老了就是糊涂。把小小姐吓着了吧。小小姐别怕,您看这个。”一边说着,宗嬷嬷一边拿出来一个小金镯。“这是小姐小时候带过的,您看,熟不熟悉?”
熟悉,当然熟悉。这种纹样的镯子,嘉晏也有一个。据说是宗姨娘的遗物,这样独特的花纹,实在是让人一见难忘。既然宗嬷嬷能拿出来相同纹样的东西,难道她真的是宗家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