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惊心的回弹下,江亦吟选择如实回答。
警察又继续询问她是否有其他证人,江亦吟说了句有后,周既川立即会意了那人是谁。
“你给他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
江亦吟照做,给沈恪拨了好几通电话,那边都显示无人接听。
他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江亦吟尴尬地把手机推到桌面,周围人的凝视,让她变得更加可疑,尤其是周既川难以藏匿写在脸上的担忧,让江亦吟觉得刺眼。
江亦吟问心无愧,并不想为此刻其他人的焦虑买单,“他答应过我不会乱跑,我可以回去找他。”
被派出的小警察跟随,“好,我跟你一起去。”
周既川也在这一刻站起来,“我也去。”
江亦吟冷薄的脸没看他一眼,背身甩他一句,“时至今日,你还装什么?”
直白的话语刺破了那仅存的一点地下情侣的暧昧,江亦吟懒得多废口舌,“等找到你母亲,让她来接你回家吧。”
周既川的脸色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变得不堪,他从未想过能从江亦吟口中听见这么刻薄他的言论,毫无爱意甚至是讨厌他的眼神,“吟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也是你最亲的长辈。”
江亦吟被身后这声可笑的声音震慑,才发现兜兜转转关系落回了原点,她不再回答,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11楼为了庆祝喜事包揽了整栋大楼在小区里办酒,到处都张贴着红色喜事贴,边上甚至停了一排花车。
江亦吟乘坐的那辆警车停在楼下,显得格格不入。
来往的人,甚至因此产生了点恐慌。
江亦吟没戴警察递给她的口罩,她虽不常住这一块,但同一栋的面孔熟悉,且家境都不凡,任何一点猜忌的风声走漏出去被加工,江亦吟脸上压根没有面子可言。
但明明是被误会却又碰上了她不得不承认的怀疑范围,江亦吟赌气地不想争半点脸面。
她沉着脸,双手并在一块,顺着手臂上下抚摸,七月初的天气,她的手却冰得起鸡皮疙瘩。
右眼皮狂跳个不停,她的心沉到谷底,电梯上升她阖眼默数时针“滴答滴答”的响声。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门开的那瞬间,她毫无防备地失心走出去。
刚迈出一步,脖子就忽地被一道重力缠住,逐渐收箍加紧,勒着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
江亦吟扭动着,看见对面的小警察瞪大了眼想朝她走过来,一阵冷风刮过她颈侧,他的脚步停了,举双手做出了请求暂停的手势。
耳后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声,让江亦吟视线下移看见银色锋锐的刀柄,她无法确认身后那个人是谁,但这把刀的出现,和身后人紧张又不熟练的动作以及混乱的呼吸节奏,她确信她是第一次。
但她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恐怖分子?她是个被选中的倒霉鬼?
江亦吟胡乱猜忌了一番,往后退的步子还在继续。
小警察慢步往前挪动着,稳住持刀者的状态。
这场事故发生得过于突然,小警察还没来得及通知底下的人员暂时不要上来,一次性来得人太多,会惊动到对方。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熟练地拨打了那边的号码,模棱两可地说了些奇怪的话,让队友停止上楼,转从楼梯突击。
江亦吟目前并不算恐慌,她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曾在街头被抢手机抢钱包,甚至翻进她家门把她仅剩的财产洗劫一空。这对于她来说,姑且把它当作一场闹剧,也许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但她的侥幸心理没坚持几秒。
对方的刀再次收紧了,她的下巴被迫往上昂起,脖子上有了轻微刮蹭到锋利面的痛感。
她生理性痛苦的表情被小警察捕捉,他只好停下来,“您别冲动,我们找了您两天,您儿子非常担心您,您肯定也想见他对吗?”
江亦吟紧绷着的那根弦嘣得断裂,持刀相向的这个人,竟然是乔应瑕。
她双眼起了酸意,“阿姨,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我到这种地步?”
乔应瑕似乎并不想在这时承认自己的身份,“你给我闭嘴,就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
江亦吟瞬间联想到周末清,“他要和你离婚,与我何干?”
离婚两字是乔应瑕的逆鳞,江亦吟故意在此刻刻意上翻。乔应瑕双手松动了点,从后用膝盖顶她膝盖窝,她差点疼得下跪。
趁着这个间隙,她双手上抬扯住她双臂,用肩肘的力量带着她往自己家门上撞。
“哐”的一声巨响,乔应瑕手臂经络抽筋,“啊”了一声,紧接着刀柄坑坑哐哐落地,滑出几米外。
乔应瑕不顾疼痛扑在地上,江亦吟这才看清她的脸,发丝散落,蜷成一个鸡窝头,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大牌,但形容枯槁,她拼力爬着,用手去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