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1 / 2)

“吓到纨纨了?”贺兰晏此时突然睁眼,目光越过众人,锁住祈香。

祈香刚醒过神,心下一喜,待要上前与他说话,就见他呕出一口血来,又陷入了昏迷。御医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祈香不敢多问,生怕御医说他方才短暂的苏醒是回光返照。

雨无丝毫颓势,庭院里已积起水,廊下积的雨水几欲漫至殿内,宫人们忙拿了铜盆、木桶往外清理。帝京南郊的南雀河水位急涨,决开了两道口子,禁卫军已出发前往抢险。闵娘子有些担心闵似有,按说白日里他在东市开铺子做生意,不在家。

未时末,贺兰晏总算止住了血,人却一直未醒,锦被之下脸色苍白,呼吸浅弱,毫无生气。

往常这个时辰日光正盛,此刻却是黑如浓墨、雨急风骤,偶有一道亮光割裂天幕,穿窗而至,便如同雪刃直劈人面,屋内灯烛也随之一晃。窗外时而有石砾碎裂之声,是屋顶青瓦为风卷落。

祈香守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祈祷他挺过这一关。

皇后进门来,不等宫人为她解下湿透的披风,疾步行至床前,哽咽着喊了声:“晏儿!”

祈香起身道:“母后,殿下想是累了,要再睡会儿。”

皇后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在床畔坐下,一面问起怎么出的事。

祈香也不甚清楚,听谢千峦说,有人从后放了冷箭,一击即中,根本没时间躲,也是没想到防备,帝京一向防卫森严,又是班师回朝之日,未料到有人竟敢选在此时动手。现下虽已派了禁卫前去搜捕,但至今尚无消息,一则此人狡猾异常,再则天色过暗,不便视物,眼下帝京已提前宵禁。

皇后问:“纨纨可用过午膳了?”

祈香摇头,贺兰晏生死未卜,她哪里有胃口进食?

皇后道:“你如今是双身子,不可饿着,晏儿这里有我,你去吃点东西。”

闵娘子端了碗甜羹进来,祈香抿了一口,呆呆地望着碗上刻的莲纹,想起上回是空着肚子死的,这回若是因贺兰晏亡故,她也跟着没了,万不可再做个饿鬼。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用完了整碗甜羹。

回卧房时,正听见皇后与贺兰晏说话。

“晏儿,你快醒醒,纨纨有了你的孩儿。”

祈香走到床边,不知可是她的错觉,太子殿下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哪知皇后也说瞧见了,喜道:“晏儿想是听见了,高兴呢。”

祈香打了个寒噤,他怕是等不及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吧。

御医又来看过一回,只说脉象平稳,暂无大碍,几时能醒却是说不好。

皇后得了准许才从奉坤宫出来,不宜久留,祈香说一有消息便着人去奉坤宫禀报,正待送皇后出门,芳姿擎了把伞穿过庭院,说二十九与九皇子来了。

皇后在廊下站了片刻,还没下台阶,便看见兄弟俩冒着雨进了门。

两人各披了件蓑衣,另有两名内侍在身后撑着伞。雨幕如织,二十九没发现皇后在,远远就喊:“嫂嫂,我七哥醒了么?”

祈香心道这样恶劣的天气,这孩子还往外跑,还将他九哥也带来了,侧过头看了眼皇后,不知皇后可会因禁足之事迁怒这新封的怡王。

皇后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待二十九皇子两人到了廊下,她也该走了。

二十九这时认出了皇后,先是一愣,就想将他九哥藏到身后,可他高还不及九皇子胸口。

祈香咳了一声,给他使个眼色,他忙拉着九皇子拜了拜,“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想是念二人冒雨来探太子的病,心中有些触动,竟是虚虚一扶,柔声道:“好孩子,快进去吧,外头凉。”

九皇子垂首立在廊柱旁,始终不敢抬头。皇后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由宫人扶着下了台阶。

二十九踩着他的湿靴,嘎吱嘎吱地跑进房来,见贺兰晏躺着,两道眉毛立时皱得紧紧的,“七哥他还没好。”

祈香听他话音有些哭腔,无奈道:“才受的伤,哪能立刻就活蹦乱跳?少说也要过几日的。”

二十九扁着嘴,努力忍哭,自己爬到绣墩上坐着,“我不走了,我要等七哥醒。”

祈香原想叫他回去,听着外头雨大,便许他再待会儿。

九皇子进来看了眼贺兰晏,就去了外间,在门槛上坐下,往嘴里放了块薄荷冻蜜,一言不发望着看雨。

二十九托着两腮,伏在桌上,“十八哥原本也要来的,路上听说南郊发了水,他便跟着禁卫们走了。”

祈香心道十八皇子大约是怕大水泡坏他那块预备用来修马球场的地。

这雨不知几时能停,帝京历来没下过这样大的秋雨,难道贺兰晏不醒,便一直下么?看闵娘子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是担心闵似有,可这会儿也不好放她出宫,至少要等雨停了。

芳姿送来几盏热茶,刚拿着托盘退出去,碰见莺儿来传十三公主她们到了,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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