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盛渊,当今皇上第三子。
大宸开国出了五子夺嫡之乱,险些动摇国本。自那时起,便无立太子的规矩了。
到了本朝,皇上的前两子皆是妃位所出,大皇子资质平庸,二皇子早夭。
三皇子即是皇后嫡出,天资聪颖,又早早封王开府,已经是众人心中的太子了。
盛渊和乔韵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算坊间才子佳人的佳话。
然而,三年前西南属国作乱,前朝束手无策时,盛屹横空出世。
本该在行宫养着被人遗忘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了御敌勇将。
盛屹随大军德胜还朝,在大殿之上,银甲在身,俯身抢地对皇上哭诉忠心,道:“儿臣年十八,得知西南不安,只愿父皇不再忧心以身报国虽死无憾,。”
皇上深感盛屹忠贞,特赦其离宫之罪,封王开府,准入朝议事。
自此,前朝格局巨变。
入朝三年,盛屹只做纯臣,领兵打仗,平叛安民,颇得皇上赏识。
也因此,一个月前他德胜归来,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才会答应的痛快。
今日,并非初一十五,盛渊不必进宫请安的。
皇后瞥了乔韵澄一眼,“难得他有心,进来吧。”
乔韵澄看向门口,盛渊一身绛紫朝服,乌黑长发用珍珠发冠束的一丝不苟。颀长身材,一身矜贵气度,当得起她口中芝兰玉树四个字。
盛渊朝皇后行过礼,坐在了她对面,“阿澄。”
乔韵澄心里感叹,这样的人物,怪不得原主会喜欢,大概没有女人不喜欢。
只不过,她更喜欢好好活着。
她眉目里带着冷意,“贤王安好。”
见她疏离,盛渊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眼里浮上了愁意。
但皇后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对盛渊道:“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本宫。”
盛渊冷静自持,“回母后,父皇留了儿臣与五弟用饭,儿臣不懂军务,便先来了。”
皇后又饮了口茶,帕子按了按唇角,“还好你五弟是个孝顺的,不然咱们大宸拎不出个像样的将军,这江山可怎么守。”
乔韵澄都听出她话里的酸味儿了。
盛渊回完话,不错眼珠的盯着她。
半晌,他斟酌开口,“阿澄,近日可好?”
乔韵澄皱了皱眉头,她已经嫁人了,盛渊还这么称呼她,委实不好。
她若是皇后,应该也不会愿意自己儿子和有妇之夫牵扯不清。
“贤王爷,按礼制您该称呼我一声弟妹。”
盛渊眼里的愁绪似要溢出来一般,看着都跟着心疼,“你我少年情义,自是不同。”
乔韵澄模样虽还是低眉顺眼,但眼神透着冷意,“王兄,往事不可追,弟妹已然忘却了。”
“阿澄……”盛渊痛心疾首,眼底都红了。
他如此不能自持,倒显得乔韵澄凉薄了。
皇后瞪了爱子一眼,“渊儿。”
盛渊单手攥成了拳头,闭眼收拾情绪。
皇后看向乔韵澄,“还是阿澄明事理,昨日大婚还看不开,今日就能帮着本宫劝渊儿了。”
这话听在耳朵里,乔韵澄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她不太明白,她都说到做到这个份儿上了,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多时,皇上带着盛屹进了门,殿里一众人呼啦啦的行礼。
皇上五十出头,不贪恋女色,不沉迷修仙问道,虽然也没什么出众的政绩,但也算是明君了。
“都起来吧。”
盛屹站在了乔韵澄旁边,皇上心情不错,看着他们二人道:“郎才女貌,是对璧人。”
皇上来了,今天这一行才正式开始。
盛屹携乔韵澄站在堂中,再朝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后行礼大礼。
两人跪地行当朝大礼,齐声:“儿臣、臣妇跪谢父皇、母后厚恩。”
盛屹向两人敬茶,“儿臣日后必当鞠躬尽瘁,卫国安民,以谢父皇养育之恩。”
乔韵澄向两人敬茶,“臣妇定为肃王守好家中,开枝散叶。”
皇上虚扶盛屹,皇后虚扶乔韵澄,“好孩子,起来吧。”
凤藻宫内,一片父慈子孝。
皇后吩咐摆上席面,一众人坐定。
乔韵澄早就饿了,等到了上菜却发现,菜品多数都是凉的,热菜也不烫嘴,顶多温热。就一道汤,还算熨帖。
掂了掂肚子,她忽然发现盛渊的眼神仿佛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样,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不舍。
她有点怕盛屹跟她回家算账,频频往他身边凑。
皇后忽然出声:“今日看你们夫妻二人相处的不错,本宫的心也就放下了。”
“屹儿,阿澄是本宫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