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路上失节!?”
沈白玉起了好奇,不禁将身子往说话人侧了侧,只听见那雍容夫人言语叹气,不无遗憾道:“我家路过得丫鬟与我说,是被一群歹人给劫了,等将军府的人找到时,衣裳都快保不住。”
“气得威远大将军当即将那群人屠戮于街上,下令将要彻查此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将军女儿甚少出面,怎就这么巧?”
“那群歹人也真是该杀,连将军女儿都敢下手,这马车周围重重的侍卫也能看出此车内之人定然权势非凡。”
沈白玉不禁想起她与江祈年乘坐轿撵时,曾晃眼看过的那道将军府马车的身影。
如今威远将军大胜归来,京中何人不知?又怎会就这么盯上了将军府的女儿。
威远大将军姓江......那马车上张扬的用金线绣着‘江’字,莫非贼人是找错了人?实际是冲着侯府来的。
更确切地说,是冲着她和江祈年来的!
如此想来,若非他们临时决定乘坐轿撵,只怕马车坏在半道的一行人碰上这群歹人,凶多吉少。
沈白玉越想越心惊,只按兵不动。
此事事关将军府,连办宴的长公主命人过去照看几番,但元旦宴不可就此作散,一行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又围坐在一块,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心里都惦记着将军府的事儿。
侯爷府,江三夫人自昨夜归来之后越想越心惊,半夜惶惶,惹得江三爷不明所以,嘟囔几声还是去了小妾屋。
江三夫人又急又气,急是急她那相好做事过火,气是气自己这庸碌的夫君每日都这死样子,自己这命运当真是苦。
直到今日天气朦朦,她守着自己正酣睡的儿女,方才感觉几分宁静。
不是她做的事儿,怎么也算不到她头上。
江三夫人如此安慰道。
本来欢闹吉祥的元旦宴随着将军家小姐情况恶化匆匆结束,沈白玉只堪堪在宴上见到几张熟面孔,包括那日侯府外相会的云安公主。
她似乎也发现了沈白玉,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沈白玉一和江祈年相会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江祈年,江祈年只为了披上了厚褥,拉着她低调离府。
到了府门外,文墨早已驾着一辆完好的马车等候在那,此时天已幽暗,大片大片的黑云遮蔽了澄澈的天空。
直到二人坐上了马车,江祈年才道:“文墨今日已将那门房的小贼拿下,那人收拾了行囊,欲远走高飞,囊中还有不少银两。”
府中的下人一月是二十文,这可是笔巨款啊。
沈白玉咂舌,第一反应便是那江三夫人。
她早知江三夫人与门房的人有勾结,可不知她竟然敢指使门房的人毁坏世子马车。
江祈年看出她的想法,摇头道:“不是她干的。”
“不是?”
“那纹银底烙的不是江家的印,是边塞那边的。”
边塞!?
沈白玉感觉事情变得越发复杂了,江家的下人怎会有带有边塞标识的纹银。
“甚至不是官银。”
沈白玉陷入深思,不由得想到江三夫人出府的目的,难不成是她那个相好的干的?竟是边塞的人么?
而江祈年则眼带冷意,已然猜到江三夫人背后之人身份不简单。
但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江家同这个私银给撇清关系。
按照威远大将军那边的查案速度,查到镇远侯府这是极快的。
马车似也知道主人家的心思,一路风驰电掣着回到侯府。
可威远大将军的人来的更快。
江祈年弯腰探出马车时,一位刚硬魁梧的男子正身着玄衣守在门口,眼神犀利,眉眼冷硬,就这么凛凛地看着江祈年。
江祈年于马车上颔首,轻声道:“威远将军。”
威远将军姓江名严,出身草莽,参军时凭着一身武力得了镇远侯赏识提携,曾在侯爷麾下也算一员大将。
可直到十六年前的那场战事,他以命相搏,力求侯爷命他为前锋,与匈奴死战,却被侯爷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最后任命了一个处处都不如他的人。
两人就此产生了隔阂,不到半年,镇远侯便战死在塞外。
江严为证明自己,为证明侯爷当初选择有误,在举朝无人之际立下生死状,不破匈奴提头来见,就此一举扬名。
而他也做到了,三年岁月,终于换了塞外安宁。
如今一晃十六载,江严看着曾经还不到他腰际的小人已然玉树临风,脸上是与侯爷截然不同的温和,却又莫名神似的世子时,竟有些恍惚。
这些年他也知道镇远侯府的事与京中传闻,可一是碍于颜面,二是常年居外,京城两家姓江的竟丝毫没有来往。
思及惊厥不定的女儿,江严思绪拉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