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恒帝对他毕恭毕敬的呀?”牧煦雅反手往上扔出一颗晶莹的葡萄,然后灵巧地用嘴叼住。
“凌老先生作为陛下少时的授课太傅,登基后被尊封为帝师,他的地位贵同仲父,凌氏子孙享太庙之殊荣。”其实林倾墨更想说,雅雅,太子妃看你了。
“咳咳……在我们北域,帝师地位很高,而且他们一惯很看重尊师重道的孝义。”
哦,是这样。
牧煦雅恍然大悟:“跟我们南疆一点也不一样,在我们那边,国师地位虽然也很高,但绝对不会越到皇帝上面去……我们那里,能越过皇帝的只有少部分南疆蛊师,但他们那种人一般不会干政。”
更别说南疆国师也不是皇帝的老师。
林倾墨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不经意展开清浅的笑容,确实是……“我们”南疆。
再看皇上与凌老太爷,还在相互拉扯:一个认为凌氏身为宗妃,作风放荡不检,或成他北域皇室耻笑,能够保命已是宽宏大量;另一个坚决不同意这份判决,不允许凌宛舒入溥恩寺形随半生清苦,何况下堂之妻的风声传出去,恐对凌氏全族声望造成巨大的跌损。
“圣上委婉小作劝导,奈何凌老太爷倚仗经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声辞厉色提出了种种要求,强逼陛下做出最后决定。对方来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那么咱们这位圣上又会如何应对呢,请听下回说书分解!”
果盘被上缴也不影响热情发挥,牧煦雅声情并茂地代入二人角色,投入得好像她才是茶馆的说书人。
林倾墨语噎,刚想提醒她低调一点,却别对方快速打断:“等等!阿墨,你看,那不是你夫君吗?要密谋了要密谋了——”
没反应过来,死丫头便使劲推了她一把,林倾墨往前趔趄了两步。
正要回头怒视牧煦雅,却听她按捺不住激动不已的嗓门:“搞快点,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这将是剧情的高潮部分!”
真把自己当说书的了是吧。
好笑的是,在宋洵不知何时加入谈话以后,周遭人闲话停了,手上事情也不做了,只恨不得生出第三只耳朵,飞去听个究竟。
宋洵瞥了眼老往身上瞟的视线,抬头正好撞进了一双清清泠泠的水眸中,登时忘记了呼吸。
“殿下?”
“咳,无碍。”
宋洵迅速抽回了神,恢复了往日冷静,“本王刚刚说到哪了?”
“殿下说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老太傅睨了睨皇上,心道怎么说今日都不能空手而归。
宋洵轻笑,道:“其实很简单。”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齐齐跟随向偌大的太启殿,最终注交汇在了一处。
林倾墨跟着移动目光,在目标处顿了顿,却听到熟悉的嗓音顺着清风传来——
“她,你们看怎么样。”
林倾墨睁大了双眼,只觉全身血液直冲脑门,有根化名为理智的弦,几乎要生生断裂。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宋洵故意掺和今天的事,怪不得皇上的首领侍卫能够轻易找出刘庆。
凌宛舒为什么突然失去理智杀了人,还有那件从刘庆家搜出的肚兜。
这些,在宋洵将视线指向凌宛仙的时候,线索一片片串连起来,瞬间有了答案。
“阿墨,你怎么了,你的怎么脸色这么差?”一只小手在眼前晃了晃,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雅雅……”林倾墨打断她说话,反手攥住了她乱晃的手,掩饰不住激动:“你要相信我,我站在你这边,我一定会帮你的。”
远处遥遥传来殷老的声音,模糊的呼唤为没头没尾的几句话,话上了恳切。
正如两人现在。
牧煦雅虽疑惑,却笑得开怀:“好啊。”
林倾墨定定盯着她走开的背影,默默下定了决心,雅雅,只要你还喜欢宋宸,那我一定会用尽全力。
哪怕这次,要站在宋洵的对立面。
可她不知道的是,好友在背过身子的刹那,所有笑容消失殆尽。
牧煦雅垂下眼睑,看夜幕垂临,看星星安静划过天际。
阿墨真笨呐,不知道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啦。
她当然看到了,看到那个方向凌宛仙抱起宋子庭,亲昵地与宋宸说着话的样子。
清楚到让她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在打什么算盘。
经过了这么多,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无知的少女。
单纯懵懂的牧煦雅,早在四年前被赶出夏王府的时候,就死在了那场大雨中。
“殷老,去给我传信,就说本郡主同意见他了。”
“没错,就现在。”
要靠自己,不再劳烦其他人。
道理明明还是阿墨自己教的。
在发现她可能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