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林谴被他几句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缩了缩脖子,“有画面了。”
眼见着薛衍逐渐烦躁了起来,我开口道:“其实我们那一层的住户和你们那一层的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你们那层吃的是白粥和干菜,对吧。我们那一层吃的是炒菜和烧鱼,比你们的……”我本来想说“丰盛”,略一斟酌后还是换了个形容,“更像晚餐一些。”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像是在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最后也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结论:“那又怎样?”
“我也不知道,”我很诚恳,“说说而已。”
吃的什么菜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但自从有了蜗牛的猜想之后,我对“吃”这个话题就分外敏感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气氛使然,从电梯井里漫上来的臭味愈发侵人头脑了些。
虞息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怪吓人的。待会第二轮的人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搞清楚。”她看向了最后一个上来的乱竹,“炮哥的蜡烛是哪找到的?”
乱竹突然被点名,整个人都打了个颤,脸色也几乎一瞬就变差了好几度。
“我的……也有点奇怪,”他声音跟身子一起发着抖,像是害怕也像是不解,“我的蜡烛,在一个钟上……”
我一愣,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回答。
“钟?”几人都很诧异,“哪个‘钟’?”显然都不认为是正常的时钟。
“就是普通的钟,有点大,直径得有半米,我爬了好久才出现的……就挂在我右手边的管壁上。”他惶恐归惶恐,话说得却很肯定,“我本来不敢过去,但又怕错过道具,最后还是去看了一眼。”说到这又有些侥幸,“没想到真的是蜡烛……”
薛衍连道具的影子都没见着,自然没心情也没耐心听他说这些,这就打断道:“蜡烛是放在钟上面的吗?”
“不是,”乱竹小心翼翼地把蜡烛倾了一些,好给我们看它的底部,“我看到的时候它是黏在分针上面的,底部黏在指针右侧,指着指针走的方向。”
我们都凑过去看。他的那根蜡烛底下有着一圈融化的痕迹,确实像是黏过什么东西的样子。
可能是担心一周人紊乱的呼吸把蜡烛给灭了,他只给我们看了一眼就赶紧握了回去:“那个钟没有玻璃盖,我感觉没什么危险就直接把蜡烛掰下来了。”
“这也太奇怪了……”渺渺已经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中。
“对啊,”乱竹自己也搞不清楚,一脸的心有余悸,“对了,那个钟里……中心点和十二点之间吧,竖着放了一片薄木板。”
我一听顿时扭头看向了他。薛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反应比我稍慢一些,马上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来。
“怎、怎么了?”乱竹被我的动静吓了一跳,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你看到钟的时候是几点?”我皱着眉问。
“不记得了,没有秒针,好像是十二点三十多……”
“中心和十二点之间隔了木板,指针和分针都过不去,所以这个钟的时间一定是从十二点起跳的,也一定会终止于一点。”我顿了顿,“NPC刚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手表,当时是十二点整。”
“所……所以呢?”乱竹发起了抖来,“这个钟一停,这个副本就会结束吗?”
“倒不是这么说。”我道。
“这道理不简单吗,”薛衍嗤笑了一声,“分针一旦接近木板,蜡烛十有八九就会被熄灭,跟摁灭一根烟一样的。”
乱竹脸色白了一点:“那岂不是就少了一根蜡烛?咱们不就要有一个人出不去了……”
“只是一个人出不去都算好的了。”薛衍狠狠地道,“光是灭根蜡烛也无所谓,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个NPC可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给我们听了。”
我沉声接过话头:“‘蜡烛会不会倒下去,然后把整个管道烧起来’。”
这句话傅丽丽说得实在是没头没尾,我记得也就格外清楚了些,没想到是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在前面等着我们跳。
薛衍看向乱竹:“那块钟是什么材质的?”
乱竹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薛衍冷笑一声:“木头?”
一点一到,木板会不会被点燃,木钟会不会被点燃,黏液会不会被点燃,直到把黏液遍布的整一个通风系统都烧起来。
“不会吧!!”光猊顿时想明白了,瞪着眼睛大叫起来,“难道这是潜在的时间限制??那个女的不是说没时间限制的吗!?”
“我早说了,这些本里的东西巴不得弄死我们,说的话狗都不能信!”姜橙焦躁地瞥了眼檀眠花手里的白烛,“待会还要给我们送夜宵,谁知道她送上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众人一时间乱作了一团,哭的哭吵的吵。
我倒是觉得整个系统管道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