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枞抽出腰间软剑,软剑如同游龙蜿蜒着朝江悔而去,江悔借轻功闪躲,但频动内力让他身体疼痛难忍,一时间慢下来,给了江枞可乘之机。
宋恕非拿着匕首冲上去,江枞笑道:“很好,来齐了。”
江枞执剑迅速朝宋恕非而去,软剑扭曲着形状,试图绕过宋恕非的匕首。江悔执扇挡住软剑,用尽力气逼退江枞,江枞收力软剑割伤自己的腰腹,江悔力量难收,直接装上软剑的末端,江枞阴损一笑,手腕上射出一根银丝,刚要射入江悔体内,就看见他僵直了身体,七窍流血,宋恕非难以置信的大喊一声:“江氏过!”
江枞将银丝收回,拎着江悔后退:“别动!”
“你放开他!”宋恕非既愤怒又害怕。
“幺……儿!”江悔呼吸渐弱,眼前的宋恕非越来越模糊,强撑着一口气说到:“千……丝……万缕!”然后就阖眼而没了呼吸。
“不!”宋恕非大吼,双目猩红,露出来的皮肤都冒着血,一步步上前,江枞将软剑抵在江悔的胸口处:“别动,你往前一步,我就割掉他一块肉,这么死便宜他了,五马分尸我都不解恨。”
“不要!”宋恕非立刻站在原地,任凭怒火烧的自己,每一寸都蚀骨灼心。
“主子!”如风带着人赶到,却看到这番场景,难以置信要动手,却被江枞以同样的理由威胁。
江悔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他的双腿耷着,江枞嫌弃地将他扔在地上,踩着他的胸口,软剑抵着他的喉咙,宋恕非的心已经被撕碎了,她的衣裳被身体出的血染的通红。
江枞的脚下又重了一分,目露凶光地看向宋恕非道:“我可以让他们把人带回去,但你得跟我走。”
宋恕非崩溃又哭又笑,扬起牵情刺向自己心口,江枞大喝一声:“住手,你可想好了,你若死了,我就派人踏平浮世殿。让他们日日不得安眠。”
宋恕非心死如灰,牵情掉在地上一声脆响:“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跟他单独呆一会儿。”
江枞笑容消失,一脚踩断了江悔的两只胳膊,宋恕非嘶吼着爬到江悔面前,江枞嫌弃的拍拍鞋。
宋恕非抱起江悔,流下血泪,如风哭着跪过来,宋恕非摸着江悔的脸,泣不成声。
如风边哭边道:“主母,我们带着主子杀出去,浮世殿众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宋恕非摇摇头,盯着江悔,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呢?江氏过,你等我,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见你。
宋恕非把江悔交到如风手里,拖着身体走向江枞,江枞就像换了张人皮一样,谦逊温和,彬彬有礼朝她伸出手,宋恕非瞬间干呕,江枞神色骤冷,甩开袖子,吩咐弟子:“给宋姑娘套辆马车。我们走!”
宋恕非浑身异香,那些喝惯了人血的弟子一靠近她就忍不住目光贪婪,江枞瞬时砍了一个人的脑袋:“不要命的就接着看。”
宋恕非目光呆滞坐在马车里,甚至不敢回头看如风有没有把江悔带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江悔了,再也不会有人告诉她江湖之大尚有处可去,有人可依。早知如此,她就该死在阿娘的怀里,至少不必遇见也无需分离。
江悔仿佛就坐在她的对面,手中折扇一展,再胸口扇动,混不着调的叫她幺儿。宋恕非笑了,想上去拥住他,但连她自己都知道那只是泡影。
“你们先走一步去祈阳,别让师父等急了!”马车外面江枞吩咐拉着铁笼子的众人先走,自己则上了宋恕非的马车。
“幺儿!”
“你不配叫我!”宋恕非伸手去摸牵情,却先一步被江枞拿到扔出了马车。
江枞阴笑道:“我不配,我是天皇贵胄,马上天下都要尽归我手,一个贱名,我不配叫。”
宋恕非靠在一边,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江枞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抠进宋恕非的肩膀里,宋恕非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瘫坐着一动不动,江枞见状火气更盛:“你们都喜欢江悔,可现在如何呢?他就是我脚下一只蝼蚁,浮世殿主又如何?曾经,我高兴了放他一条活路,如今,我不高兴了踩死他易如反掌。”
宋恕非还是没反应,她最起码得活到如风把消息带回浮世殿,然后再找机会和江枞同归于尽。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江悔死前最后一句要说千丝万缕吧?”江枞靠近宋恕非掐住她得脖子,靠近她耳边低声道:“那是因为宋成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宋恕非暴怒瞪眼,却无法怒吼出声。
江枞不以为意道:“他太不识抬举了,朝廷几次三番招安,他都无动于衷,我只能帮帮他。”
宋恕非一口血吐出,溅了江枞满手背,江枞往她衣服上擦了擦,坐了回去:“你想知道啊……那天你们刚走……”
宋远征刚走,宋成屋内就多了一个人。
“宋公当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