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1 / 2)

阮善抬头定定地看着李骁,他语气淡淡的,神色还如往常一般,问她在做什么。

就好像一个平常的午后,他刚从寝殿里醒来似的,但是他已经消失一个月零十二天了。

阮善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忍着把眼泪憋回去,眼尾泛红,李骁居高临下盯着她看了几眼,放开她的手臂,把帕子递给她。

他观察她的神色,又问:“受委屈了?”

阮善憋着情绪摇摇头,垂下眼睛把手擦干,只说:“没事,手有点疼,泡了一下。”

李骁在一旁藤椅上坐下,元九高兴地端来冰过的瓜果,凑在李骁后边熟门熟路地解释:“姑娘这两天剥莲子伤着手了。”

又有些邀功似的补充:“我去刘医士那里拿药,刘医士说疼了泡泡也是可以的。”

李骁看阮善:“还泡吗?”

阮善摇头,被他突然回来弄得措不及防,看他与之前并没什么异样,沉默了一下,想问他还走吗,什么时候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骁这时吩咐元九去把寝殿收拾好,元九笑嘻嘻地答应下来,又说:“我每日都收拾,东西都拿出来晒呢!”

元九走了,冬小刚才坐在李骁身后几步远的石凳上,现在见李骁没有别的吩咐,又试探地坐回去拿起笔写字。

李骁盯着阮善打量了一下,暗中点头,她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比之前胖了一点,就是见了他眼睛有点红,而且……

把刘海梳起来了。

上次见她这样是在普峻山上,她淋了雨,发丝贴在脸上,面色苍白,瞧着很脆弱,像一株瘦骨伶仃的梨花。

比起她之前眼神凄惶很没有生机的样子,现在倒好很多,只是,想想她的处境,李骁察觉到一丝不妥。

阮善见他看自己,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把银篦子取下来,刘海胡乱梳了两下。

“刚才有些热,”她解释了一句,不知怎么,又说,“平时不会弄起来的。”

李骁点点头,难得接话:“放下来妥当些。”

至于为什么放下来妥当,两人都没再开口,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李骁听她说热,看她脸微微发红,刚刚被冰过的手却很白,在脸颊上轻轻碰了碰。

目光移到桌上的果盘,李骁拿起一只蜜瓜和旁边的小刀,用惯刀剑的手做这些事也很利落,只几下就削去皮,分成几块摆好推到阮善面前。

瓜果特有的清甜香气留在手掌上,李骁擦拭的时候闻到,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阮善朝他道谢,又说阮其禄的婚事要谢谢他,那木镇纸也要谢谢他。

很久不见两人好似也有些生疏,阮善谢过他,只觉得自己话说得干巴巴的没有诚意,掩饰似的拿起一瓣蜜瓜小口吃起来。

李骁就在对面看她一点点吃完。

吃过东西阮善也要回兰湖那边了,冬小抓着几页纸过来,李骁起身送她,眼睛一扫,很清楚地看见冬小写的那几行大字。

“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李骁脸色一变,伸手挡住了冬小,让她把纸给他。

确认纸上真是这两句诗,李骁脸色更差,但冬小不明所以,表情很茫然,李骁只能沉声问她是从哪里看来的。

冬小看看阮善,说:“从七殿下那里听来的。”

“裴敬启?”李骁没想到会与他有关。

待阮善说完事情原委,李骁眉头皱得更紧,又追问了自裴敬启回来后的种种。

阮善把裴敬启做的事情稍微修饰了一下告诉李骁,虽然有美化过,但李骁依旧听出端倪,阮善这一个多月以来竟都受制于他。

“他性格张扬些,爱捉弄人罢了,我躲着他就没什么了。”阮善没有把这件事说得太严重。

她还应付得来裴敬启,不想把李骁牵扯进来。

想到李骁那样孤傲的性格,为了帮她在太后面前装疯卖傻,她心脏都会抽一下。

阮善目光澄澈,提起裴敬启除了有些烦恼之外也无过多情绪,想来是不知道的,李骁控制着自己在她面前没露出异样。

“以后离他远些,躲不开便来找我,我最近不会离开,”顿了下,又说,“我要出宫会提前告诉你。”

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他一句承诺,阮善看他神情间稍带着些严肃,看着她要她记下,她便也郑重点头答应下来。

待她走后,李骁摸着刚才削过果皮的那把小刀,脸色重新冷下来。

裴敬启,单单是本性恶劣喜欢捉弄人吗。

那分明是首淫|词艳|曲。

这小子,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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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善是从六岁的时候开始留刘海的,雁竹姑姑亲自给她剪,她哭着不愿意,雁竹姑姑那把银亮的大剪刀放在她面前,告诉她不剪刘海就别再喊她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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