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1 / 2)

夜色浓稠,不知何时落下一场夜雨,湿润了空无一人的街巷,路边刚绽放的娇嫩花蕊缀着莹润的水珠,在微风中轻颤着。

廊下的灯笼燃尽了,长廊被浓稠的夜色笼罩,四下静悄悄下,只偶有一两声轻响。

屋子里一片昏暗,角落里的冰块不知何时已经融化成了水,柏木铺就的地板上覆着一滩滩水渍,湿漉漉的。几点碎冰泡在铜盆里,一搅和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萧述珩将窗子推开了,沈鸾只觉后背一空,人被凉风一吹当即清醒了些,她双腿收紧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却不知为何突然被压在窗子上,她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只能用双手紧紧攥住窗棂。

微凉的夜风带着细雨落在肌肤上,一面凉爽,一面煎熬。

萧述珩将她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拿下来,攥紧了她的手腕,低哑的嗓音道:“不许抓旁的东西。”

他的声音依旧那样沉,像是坐怀不乱端方君子一般。沈鸾一双眸子里却早已满是水雾,脖子上的经络都绷紧了,摇着头语无伦次。

萧述珩却丝毫没有留情,细细欣赏着她皱成一团的眉头,一只大手攥紧她的腰,防止她跑掉:“以前有人这么对过你吗?”

沈鸾似乎没听懂,只是咬着唇,低声呜咽。

萧述珩逼问:“有吗?有人能让你这般欲生欲死吗?”

沈鸾在他的逼问,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没……”之后就只剩下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述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里每每是谁都能来的再污秽不过的地方,他也不过和那些人一样,在某一个夜晚踏进来,和某个名字都唤不上来的女子春风一度。

可当他发现不止自己触碰过这具身体后,却生出了疯狂的嫉妒和占有。

那些生涩,说不定都是故意转来骗他的,就像之前的痛苦难耐一样。

萧述珩带了些惩罚意味,同时想着这女子心机如此深沉,既想尽办法勾他,他不妨将人带回去,让她知道勾引他的后果……

寅时过半,沈鸾早已筋疲力竭,迷迷糊糊间被放回床上。身子不再滚烫,意识也早就完全恢复过来,但她浑身疼痛,像是散架了一般,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

明明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沈鸾还是强撑着精神,不断提醒自己身在何处,生怕自己真睡死过去。

四下一片寂静,她听着身旁那人清浅的呼吸,默数了数息,中间意识不知不觉朦胧,乍醒时不知过去多久,只见窗外还黑着,身旁的人呼吸也已变得绵长。

沈鸾在黑暗中爬下床,从地板上捡起几件衣服,勉强遮住身子就悄声跑了出去。

此时勾栏里的刚歇下不久,正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沈鸾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在夜色中跑到了空荡的街道上。

因为昨夜的雨,青石板路上还有些湿滑,她双腿颤抖,双脚还有些不听使唤,摇摇晃晃踩在泥水里,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租下的熟水铺子里。

这铺子很小,里面只存放浮铺和一些原料就占满了,她在角落里翻出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一套衣裳,又用木盆去后院打了冷水,借着微弱的烛火,匆忙擦洗身子。

她实在是累极了,只来得及草草收拾一番,水也没有倒掉,就倚着墙壁睡着了。

后江——

天光已然大亮,沿岸的屋舍还静悄悄的,只偶有一两个宿醉的男人捂着头,从后巷的小门里钻出去,边低声咒骂边走到已经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萧述珩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这一夜难得好眠,直到清晨窗外响起鸟儿啁啾声,他才睁开眼来。

他盯着浅红色花帐回了回神,便转过头去,想看看那女子的真实面目,却见身侧早已空空如也,连薄被都已凉透了。

萧述珩披衣坐起,看着满地狼藉,他拨开地板上的衣裳,捡起一只沉甸甸的艾绿色钱袋,打开后只见里面装着些铜板。

他回想起昨夜要点灯时那女子的恐惧和瑟缩,原以为是欲擒故纵把戏,现在看到这钱袋子才觉出些不妥来。

萧述珩将那钱袋收了,拽了拽垂在床帐子旁的细绳,不过一时半刻,就有人在外敲门:“大人有何吩咐?”

萧述珩听出是昨夜那鸨子的声音,就沉声道:“进来。”

王妈妈不敢怠慢,赶忙带着一个小丫头进去,一见里面乱糟糟的阵仗,便知事成了,却又不知怎的,见萧述珩眸色沉着,似乎并不满意。

萧述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昨夜侍奉的那女子呢?”

王妈妈极有眼力见,忙示意身后的小丫头上去侍奉,却被萧述珩一个眼刀逼退了,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

“愣着做甚,还不出去打水!”王妈妈把那小丫头喝退了,才换了副笑脸道,“那女子原不是我们这养的,只因家中贫寒,才来昨夜这一回。如今早就回家去了,大人若想见,怕是不好找。”

萧述珩问:“她自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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