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杀(1 / 3)

这回等了整整一月,容成济没再派人送陶俑过来。明常最终等不住,写了封信飞鸽传到桑陵城。

容成济看了信,捻了捻已长了半指长的胡须,走出门去。容家后院有个大湖,湖边乱石堆叠假山起伏,容成济在其间穿梭,走到一山石凹陷处,扣动机关,再轻轻一推,坚硬石壁如门大开,容成济走进去,山石恢复如初。

沿着石阶往下,又是一道石门。扳动机关打开石门,再开一道铁门,容成济看见曹元怜坐在琉璃窗前发呆。

“想什么呢?”他点燃烛火。

曹元怜摇摇头。她的两条腿都被容成济砍下做陶人了,后来容成济拿所剩无几的神土给她又烧了新的双腿,摸上去硬邦邦冷冰冰,她还不太适应。容成济见她不愿起身,就拿了糕点喂她,她不爱吃甜,这些都是咸口的。她咽下最后一口糕点,问:“什么时候再去明府?”

“暂时不去了。”

“为什么?”曹元怜有些急了,“他还没答应报答你呢,阴兵咒术我也没探听到。”

容成济微微笑着,伸手把曹元怜揽进怀里,一只手摸着她冰冷但细腻的脸,道:“他那样小心眼的人,报答我?今日能写信以桑陵漕运威胁我,明日就会拿我全家性命逼我交出起死回生之法。花云早倚重他,我说不上话,而今好了,他把你当成袁氏,你能在他枕头边吹吹风。”

“我说了很多了。”

“光说不够的。”容成济脸上笑意越深,“元怜,明常信任你,你可以动手了。”

“动手?”

“帮我杀了他。”

曹元怜浑身僵住,半晌,不可置信地抬起脸:“我会劝说他的,让他把桑陵城的漕运归还于你,让他交出阴兵……”

“他不会给我的。我要的,也不止这些。”容成济的手停在曹元怜脸上,明显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于是放软声音说,“杀了他,我这城主之位才坐得稳。等他一死,我送你回帝都看看爹娘,他们以为你死了,前日还写信来叮嘱我记得每月到你坟上看看。元怜,我已经找到让你恢复常人的法子了,只要你帮我除掉明常,我送你回家……你爹若同意,你若愿意,容家主母的位置便是你的……”

曹元怜没有说话,把头埋在臂弯中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她推开容成济:“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还是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都把我送给别人了……”

容成济一手搭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安慰道:“小元,我没有把你送给任何人,那只是泥人而已,不是你。神土耗尽,能利用袁氏接近明常的只有你了。我也是逼不得已,若明常真让花相把我从城主之位撤下来,我又如何保全你?”

曹元怜便真的相信容成济的迫不得已。

容成济再次送陶俑到明府。这次砍的是曹元怜的左手。明常待曹元怜如往昔,可曹元怜脸上很少有笑容了。

夜里睡觉,曹元怜先是假寐,待明常睡熟了,她便睁开眼,呆呆望着枕边人,直到天亮。她脑子里一会儿是和爹娘兄长相处的画面,一会儿又回想起容成济的脸,一会儿身上仿佛又是火烧般的灼痛,一会儿又仿佛和明常骑在马上吹着远山来的暖风。等此事一了,就可以和容成济长相厮守了。这样想着,她悄悄起身,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烛火昏暗,明常面对着她熟睡,她的手颤抖不止,忽听见明常喊了一声“小圆”。

曹元怜忙把匕首放在身后。明常微微睁眼,看见她,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又不见了。”曹元怜说:“口渴,起来喝了杯水。”说着躺下,假装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耳边鼾声响起,曹元怜不敢再睁眼,身下匕首硌得肋骨生疼,又是一夜无眠。

明常病了,病得很严重。

他不是一下子病的。起初只是头晕,晕了大半个月,开始上吐下泻,几日后瘦得不成人形,只能闭门谢客。曹元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可毫无用处。

“夫人,明爷是中毒了,看时日有半年了。”花重金请来的神医道。

中毒?谁会下毒害明常?曹元怜对明府里的恩怨一无所知,一时想查,又不知从何查起。神医喜欢摸额头,摸完自己额头,又去摸明常额头,随后又说:“冒犯夫人了。”而后伸手摸了摸曹元怜的脸。身边的丫鬟小厮都吓坏了,忙将神医按住,一顿好打。

“夫人莫怪!”神医一边抱头一边说,“在下知道谁下的毒了。”

曹元怜忙喝住众人,问:“谁?”

“夫人下的毒。”

“继续打!”曹元怜要气哭了。

“夫人别恼!且听我说!”

外人都不晓得,夫人是陶人变的。神医也纳闷,夫人沾了一身的毒,为何毫发无损。与她朝夕相处的明常,确实是中了她身上的毒。

“可还有救?”

“毒不重,尚可救。”

伺候明常的活,曹元怜不敢做了,每天站得远远的,看丫鬟给他喂药擦身,远远的,很想走近几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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