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2 / 2)

侍女还是追景惜诵,实在是个问题。

阮棠扶着醉醺醺的卫迟走出酒楼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还嘀咕了一句,阮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景惜诵的侍女之一,低声告诉她为躲开无赖,景惜诵决定还是去住城主府上,免得牵连阮棠。

熙攘大街,寻来找去,已不见好友和无赖的影子。

卫迟闷哼一声又吐了,吐在人家店门前,实在不妥。老板娘倒是见怪不怪,一面命人打扫,一面对不断赔礼道歉的阮棠摆手笑笑说没事。毕竟卫迟是大主顾,别说吐了,就算拉在她门口,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不容易把卫迟扶回了家,阮棠手和腰都要断了,将他往床上一丢,扒去外袍脱了鞋袜,气喘吁吁地骂:“让你喝,下次把你扔猪圈去!”

直到月出东山,阮棠端着汤水进屋,卫迟还在睡。阮棠放下碗和烛火,借着月光看到卫迟白皙的脸上几抹潮红,高挺的鼻梁涂了月色仿若玉山,红唇紧抿、腮帮微鼓,似要把银牙咬碎。他只穿一件中衣,许是睡得久了,衣领敞开,那个胸哦,啧啧啧,□□胜雪、玉骨冰肌,不去碎大石可惜了。

鬼使神差的,阮棠忍不住蹲到床前仔细去看卫迟的脸,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令她愈发疑惑,或许是这具身体先前的主人留下的感觉吧,她想。

蹲到腿麻了,她终于起身,心想着景惜诵怎么会和容成济那个狗官相识,可不要被骗了。

今晚月色真好,澄净清明,温柔含蓄,她伸个懒腰,目光扫到墙头时,一顿。

院墙上蹲了个人,袍脚随风微荡,凤眼炯炯有神,像夜猫般兴奋地盯着站在自己。阮棠还未来得及叫出声,那人倾身飞向自己背后,双臂张开,是鹰隼捕食的姿态。

无赖白天的眼神慵懒迷离,到了晚上却如黑猫警长一样明亮犀利。

阮棠一声尖叫,很快被人从后扼住脖子,一时间呼吸都有些艰难。

“小娘子,房里那人是你什么人?”

阮棠膝盖都软了,两手扯住无赖的几根手指,试图把自己较弱的脖子拯救出来。

“放开她!”

阮棠寻声看去,才发现卫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就靠在门边,隔着台阶死死盯住他们,一双醉意未褪的眼漆黑如墨,脸上是一片冷意和狠厉。

无赖真的松了手,阮棠却一动不敢动。

“师弟,真的是你……”无赖竟有些哽咽,“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不是你师弟。”卫迟慢慢上前,眼神不曾离开无赖分毫,警惕着他又对阮棠出手。可无赖竟掉下泪来:“这几年你去哪了,师父死后我下山四处寻你,没银子了,只能当当刺客赚点钱,赚到钱继续找你……你为什么不认我……你瘦了许多,是不是吃了很大的苦……”素日里无赖的凤眼总是半睁半闭、写满困倦,此时却泪光闪闪、格外有神,两道泪痕挂在他的脸庞上,我见犹怜。他哭得很伤心,泪珠一颗一颗打在衣襟上,只是呆呆盯住卫迟,并不去擦。卫迟待靠得够近了,以迅雷之势把阮棠揽进怀里,另一手朝无赖胸前打去,掌风迅疾。无赖急急后退,跳到井沿上,抬袖擦擦泪,道:“师弟,你定是有苦衷吧……”

“滚!”卫迟几乎是从齿间挤出这个字,阮棠在他怀里,能明显感觉到他刻意压抑着的怒气。

无赖愣了愣,垂下头,好一会儿,又抬起眼来,眼底有光:“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说罢纵身跳上院墙,很快消失在月色里。

他走了很久很久,阮棠终于恢复了力气,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卫迟,谁知卫迟仿若被惊醒般,用力将她抱住,轻道:“阿绵,离他远点。”

“怎么了?他是坏人吗?是你师兄吗?”

卫迟没有回答,阮棠也不敢再问。

素月流天,秋风微凉,他们在院中站了好久。阮棠只感觉卫迟心底仿佛有个大窟窿被撕开,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可遏制地滑向深渊,而她似乎是那根救命稻草,卫迟死死不肯松手。

次日阮棠起得很晚,刚洗漱打扮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她一面走一面朝书房看了眼,发现卫迟正站在窗前,若有所思望着她。她礼貌一笑,加快脚步去拉门闩。

木门一开,阮棠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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