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景惜诵笑了:“如今卫迟买了小院子,你与他又成了亲,所求皆应。”
可我不是你们的阮棠,我也不爱卫迟。
这些话自是不敢说出口,就只能敷衍地笑笑。景惜诵凑近了看她,她不习惯被人这么近距离观察,忙抬袖遮住脸:“做什么呢!”
“嘿嘿嘿……棠棠,听说那事很快活,果真么?”景惜诵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与求知的欲望。
“什么事?”
“男女之事嘿嘿嘿……”
阮棠的脸烧起来,轻轻推了景惜诵一把:“不知道!”
恰是这时,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手里长剑一挽一转,“格格”几声,似是何物被斩裂。那人挡在榻前,身形高瘦,却是李辞彦。
景惜诵扑到阮棠身上,以身护住她。“噔”的一声,一把箭射入矮榻边缘。阮棠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放暗箭!
侍女们反应虽不及李辞彦,也早以肉身筑起层层护盾,将二人护在其中,革盾举起,挡住一波一波箭雨,有几人从侧面直取箭矢来处——她们的步障摆在远离人群靠近树林的地方,偷袭的人应该就在树林之上。
“棠棠,别动。”景惜诵压着阮棠,一只手握住侍女递来的刀,“别怕,没事。”
阮棠没经历过这种事。她看见身边有几个中箭的侍女,胸前、手臂,有一个还被射中了眼睛,那么多血,那么浓的血腥味,那么惨痛的哀嚎,令她浑身战栗不止。景惜诵捂住她的眼睛,道:“别看,很快就没事了。”
李辞彦站了一会,见对方攻势不减,便知去的侍女凶多吉少,索性提剑从盾墙中跃出,如一只灵活的飞鸟在箭雨中穿梭,手里长剑似狂风吹开骤雨,不一会儿便隐入山林。
李辞彦去后不见,箭雨渐歇,好一会儿,景惜诵终于起身,阮棠这才敢用力呼吸,眼泪不停地掉。
人墙散开,满地鲜血。
景惜诵脸色特别难看,吩咐没有受伤的侍女拉来原本载帷帐矮榻的马车,先将伤者送去医治。李辞彦回来了,蹲在榻前像一条小狗一般:“景姑娘,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但是棠棠吓坏了。”景惜诵还拉着阮棠的手,与李辞彦说话时神色也不似之前不耐烦,“多谢你救命之恩。”
李辞彦摸了摸后脑勺,腼腆地笑了:“那伙人身上搜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不知是谁派来的。”
“无妨,我大概能猜到。”
好在离游人远,又有围布挡着,没有闹出更大动静。景惜诵急急搀着阮棠上了马车,又掀开帘子问李辞彦:“你上来不?”
李辞彦开心地点头。
车内三人,景惜诵抿着唇不说话,阮棠任景惜诵搂着,还在颤抖,李辞彦傻笑着盯住景惜诵。
“惜诵,是谁要杀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早知就不带你出来玩了。”景惜诵懊悔道,“我也没想到有人胆子甚大,敢在桑陵城动手。”
阮棠不解。
“我若到帝都,景家与花相联姻。清流余党不愿花相羽翼更丰,景家对头不乐南随势力扩大,都有可能动手。但桑陵城是容家所辖,容家是花相心腹,我原以为会安全些……”
阮棠被吓飞的魂魄只归回一半,脑子尚有些懵,一时竟没从景惜诵的口音中辨出“龙家”就是“容家。”
车到了南城门时停下,侍女隔帘报道:“娘子,若从城内走,马不能疾驰,恐贼人又来,不好逃脱。不如直奔东北,一炷香左右便可到容城主府上。”
容府修在桑陵城东外,与瓮城相接,不在城内。侍女所言有理,那阮棠也只能先跟着回容府了。
可阮棠不愿意去,想起曹元怜,她便觉容成济也不是好人。
“惜诵,我自己进城吧。”
景惜诵原本在斟酌侍女的话,闻言皱眉:“不行,你一个人我如何放心?那些人必有同伙,万一劫了你去。”
“不会不会,他们的目标在你不在我,抓我也没用。”
两人相持之际,李辞彦先开车帘想看看是否有追兵,不想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激动得大喊:“师弟!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