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2 / 3)

叫着。

通判气得站起来。

恰是这时,有小吏引着两名胡商从东廊而来。

“混账!什么人都往这带!”通判的胡子气歪了。

胡商行了礼,递上名帖和一封信,小吏接了呈递给秦通判,秦通判看了名帖和信,脸上的嚣张跋扈一扫而光,语气也温和许多:“原来是与本案相关的重要证人。”

“大人明鉴。我二人从胡地而来,常年往来南海行商,近日刚抵营州,听闻卫小官人因黑珍珠遭难,又因卖与中书侍郎的三珠树种子入土不发芽,方知前段时间卖给卫小官人的黑珍珠错拿成了种子,而真正的黑珍珠被我二人带到了营州。中书侍郎仁爱宽厚,特命我二人持他的名帖与亲笔信来救卫小官人。”胡商又捧出一盝顶盒,嵌绿松石、贴云母片,与之前拿给殷明慎的匣子并无二致。

通判开匣细细看了珍珠,冷笑一声:“草木种子和水里珍珠,眼再浊,也是分得清的。这是珍珠不错,卫迟卖给殷明慎的,也是珍珠。”

“请大人再仔细比较。”

通判一挥手,打开放在一旁的重要物证——先前经由阮棠手卖给殷明慎的黑珍珠,看了又看,一拍桌,喝道:“竟敢愚弄本官!”

“大人看仔细了?”

“都是黑珍珠!”

胡商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小吏要拦,通判摆摆手:“你倒来辨一辨,有何不同?”

胡商拈起其中一颗,缓缓道:“古籍记载,三珠树‘树如柏,叶皆为珠’,小人也是偶入仙洲,才得其种子,后欲再寻,终不可得。”说罢,往庭中一丢。

“你!”通判令左右将他按住,“岂有此理!”

阮棠看见那颗黑珠子滚落到自己跟前,眨眼间竟隐入土中,不一会儿土面破开,钻出小小的绿苗,而后就像开了延时拍摄,那小苗舒展身躯,奋力生长,到膝盖、到胸口、到头顶……

“长树了!”

阮棠这一嗓子,令堂上原本闹闹腾腾的一众人齐齐停了手脚低了声音。那树却疯了一般不停地长,树干粗壮树根盘虬,原本跪着的阮棠不得不起身让出位置。长过屋檐、长到两层楼高,所有人都仰着头望向树冠,连通判也捂着手跑到庭中来。

更奇的是,它没有长叶子,而所有的树枝都像一把收起来的伞一般,聚集着直指天空。

天灰蒙阴沉,不见日月。

“大人这回信了吧。”胡商看向目瞪口呆的通判,道,“卫小官人不曾盗窃。”

年三十,整个桑陵就像一汪池水,水底的鱼时而跃出,炸出一朵朵水花、一声声爆竹,此起彼伏,通知所有人旧的一年即将过去。阮棠挪了张鹤膝桌在卫迟床前,摆满饭菜。

“郑大婶刚送来的,私房年夜饭!”阮棠舀了一碗汤放凉,又搬来矮凳坐下,给卫迟夹了满满一碗菜放在他面前,“要不要我喂你?”

卫迟笑着接过筷子:“不必。”

说到郑大婶,阮棠夹了一筷子酱肘子,边嚼边思索。咽下后,看了看卫迟的神色,试探着问:“郑大婶是你什么人吗?”

有些事萦绕在她心头,令她好几夜没睡好,又想让卫迟安心养伤,没有问出口。

可实在好奇。

卫迟只能趴着,无法起身,闻言头也没抬,夹到嘴边的菜又放回碗中:“你猜到了?”

“猜不透。”

“胡商是她帮忙找来的。”

“胡商也是你的人吗?”

“算是吧,秦通判收缴的黑珍珠其实不是三珠树种子,当日胡商扔到庭中的种子,藏在他的袖子里。说什么百年后三珠树上会结满珍珠,谁也不知道真假,大概也没人看得到了。”

阮棠咬碎一块骨头,恨恨地说:“容成济那个王八蛋!”

卫迟低低笑了:“幸而此回殷明慎也说是从我手里直接买走,没有攀扯上你,不然连你也要进大狱了。只是他到底不算好人,你日后要多提防着他,少与他往来。”

说起殷明慎,阮棠心底有些愧疚:“这次是我们连累他了。”

“他可不无辜。”卫迟冷笑道,“好在这回盯上的是我,我真怕他们又因为景惜诵把你……”后面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在阮棠研究疑惑的目光中,他收起情绪,“都怪我,害你没能过好这个年。”

阮棠摇头:“你没事就好啦,我把桃符换了,也挂了屠苏袋,按照我家乡的习俗,今日要拜神明祭祖宗的,但我没学会那些仪式,便都省了吧。你我平安,年过不过都无所谓。”

“阿绵,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求了。”

吃了饭,阮棠把碗盘简单洗了,连同食盒放在门口——脚店的人自会来收。忙完又烧水,给卫迟擦了身子,因怕布料摩擦伤口,这几日卫迟都没穿衣服,只是盖一层薄毯,里屋火笼一烧,倒不怎么冷。起初阮棠给他擦身换药,要直视并接触他的身体,又羞又慌,打翻了水、倒多了药,后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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