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2 / 2)

怔怔地看手里的麒麟锁。闵衍寻到她时,她把麒麟锁收入袖中,道:“你替我查一件事,容姐的小儿子十三岁那年,是病殁了,还是失踪了?还有,替我买一匹绫回来。”

闵衍先买回绫,又连夜入容府查五年前小公子失踪的事,很快便得知容成引便是殷明慎,因一向不得兄长重视,一气之下出容家入瓦肆,立誓要凭自己干一番大事业,让阿兄刮目。天亮时闵衍奔回住处,南泠已自尽。

阮棠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等等,万一殷明慎就是端儿呢?万一端儿还活着呢?

“你要替她报仇,杀殷明慎和容成济吗?”

闵衍摇摇头。他的长须不似之前乌黑了,有些花白,生命似乎都是这样,慢慢褪色,最后掉落。他说:“南泠夫人留下信,不许我报仇。端儿出现的那段时间,我从没见她那样欣喜,可是……若是有草木生……可纵是有草木生能救活她,她的心到底是死了。”

“草木生?”阮棠仔细回想,听冉虞鱼聊到颜瓒时,好像听过这个术法。

“草木生是失传已久的秘术,可依托草木回魂魄、活死人,不过得在人刚死、魂尚未被拘走时用。”他从怀里掏出麒麟锁,“阮棠,我要走了,送她回乡和云琦合葬,这是她毕生所愿。你若路过,可以来看看,我会替她守一辈子的墓。这麒麟锁是她唯一的遗物,你且留作念想吧。”

阮棠没有接:“她大概不愿再看到我的。闵叔叔,这是端儿的,你一起葬了吧,我……我有随侯珠就够了。”说着她笑起来。

闵衍微微叹气:“上次景家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各为其主罢了。”

送闵衍上车时,阮棠眼尖地抽到车里除了一具棺材,还有一个陶坛,在桑陵当地,那样子的坛是用来盛不幸早夭的婴孩尸骨的。

传闻到底不真。

送走闵衍,阮棠彻底病倒了,头昏乏力、疯狂咳嗽,尤其是不停地流鼻涕,到最后快把脑浆擤出也不见好。卫迟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阮棠怕把病气过给他,坚持要分床,下半夜烧得难受醒来时,却发现卫迟不知何时又跑到床上来了。她一动,卫迟便醒,一边给她拍背顺气一边道:“喝点水吧?”

阮棠咳得满脸通红,大口吸气:“你……你别理我这么近,会传染的。”

卫迟倒来水,喂她喝了,又换了毛巾给她捂额头:“再睡会吧。”她应着躺下,卫迟心疼地摸摸她发烫地脸:“睡吧。”

阮棠很快睡着,梦见闵衍在雾气里孤独地驾着马车,又梦见三座坟包,两大一小,坟旁搭了个茅草屋,屋里闵衍睁着眼沉默地坐着,风扫过及腰高的野草,像神明举着扫帚要扫净他心里的遗憾。后来,她梦见青鸟长着景惜诵的脸,从高空飞来,把她抓走了。

她吓醒过来,发现天已大亮,身上因出汗黏黏腻腻很不舒服,喊了几声卫迟没人应,便自己爬起来擦擦身子换了衣裳,动了几下觉得气力用光,许是高烧多日,把精气神都烧没了。正要回床上躺时,听见院门被人打开。

“阿绵,你瞧谁来了!”

阮棠打开房门,见卫迟手里拎着好些酒菜,笑吟吟地走来,院外有一人着水色圆领袍,肩上站着一只青绿色的大鸟。

“惜诵!”阮棠尖叫着跑出门,越过卫迟,扑到景惜诵怀里。青鸟被吓得扑腾翅膀飞落到院墙上。

“阮阮,想死我了。”景惜诵搂着她,微微皱眉,“怎么瘦了这许多?奸商你虐待我的阮阮啊?”

阮棠摇摇头,笑道:“我病了,才刚好呢。你怎么到桑陵来了?我从千里外明舍城跑回来,小青鸟估计都找不到我,我也没法给你写信……咦,李辞彦呢?”

景惜诵闻言,明显脸色一变:“他……他没空。”

这可真是怪事,李辞彦向来比景惜诵的影子还黏着她的。但卫迟知道看出景惜诵的为难,岔开了话题。三人进屋,饭菜摆了一桌,却不是郑婶店里的,全是庆丰楼的招牌,看来卫迟是下血本请客了。

饭桌上,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还算融洽,但总是有一丝尴尬,阮棠夹在二人中间不停地找话题,还是敏感地感觉到,因之前的事,景惜诵和卫迟间龃龉已生,不过都是看在自己的面上,维持着表面和平而已,尽管卫迟端酒杯向景惜诵赔不是,景惜诵也大方地摆手表示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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