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留下这句话和陶瓷碗后,就上楼准备接着睡觉。
让何思迢这么一闹,他便宜没占到,倒是看到姜暖药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这么一想她突然针对自己表妹,倒像是在吃醋了。
嗯?吃醋?吃他程驰的醋?
想到这里的程驰直接从床上弹起,然后在空中停滞几秒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真是喝醉了,都出现了幻觉。”
在程驰睡得香甜的时候,姜暖药送走了姑姑和表妹。
何思迢从楼上下来后就一直在自己家车里待着,对着硬皮车座捶了几拳,发了一通无名火。
然后就是给姜凤湘打电话,催促她赶快回家。
“你姑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老人都喜欢儿孙绕膝下,姜明堂也不例外,但他也知道,儿孙注定是要远行的,自己不应该成为他们路上的阻碍。
所以能留在他身边孝敬的姜暖药,是那么得可贵,但也让他心疼。
“走吧暖药,爷爷有你在旁边就行了。”
夕阳斜下,年轻的女孩搀扶着古稀老人,慢慢朝着透光的门里走去,等门里再次有人出来,就变成了稚嫩的孩子和一对恩爱的夫妻。
等到晚饭做好了也不见程驰下来,暖药让爷爷先吃,她去楼上喊人。
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姜暖药拧了下把手,门向里开了。
躺了一下午的程驰,此时还在床上睡着,但走近想叫他起床的姜暖药,却发现他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用手背一碰才发现,他的额头和脸都烫的吓人。
很明显,程驰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姜暖药赶忙唤醒还在噩梦连连的程驰,“程驰,醒醒,程驰。”
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程驰的大脑皮层,他率先对熟悉的声音做出反应。
于是本能地,他搂过姜暖药的上半身,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她冰凉的胳膊,随后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啊。”
眼看他已经烧糊涂了,姜暖药轻柔地挪开他的头,急忙跑下楼。
正在看电视的姜明堂听到程驰发烧了,也放下筷子上楼去给他把脉。
三五分钟后,姜明堂报了几个药名让姜暖药抓了煎好,给程驰喝下去。
熬药还得一个小时,姜暖药就用棉布条沾了高浓度酒精给程驰擦身子,先是额头,腋下,后是手心脚心。
在这个过程中,程驰悠悠转醒,而此刻的姜暖药正费力地给他把衣服脱下来。
因为程驰不停地冒着冷汗,早就浸湿了贴身的短袖。
还好姜暖药及时开了屋里的空调暖气,不然程驰得冻死。
“醒了,头痛不痛。”姜暖药把毛巾扔到一边,扶起程驰的上半身问道。
醉酒加上发烧,想也知道他好不到哪里去。
还没意识到自己发烧的程驰,开始发起了骚,他先是掀开被子看自己未着片缕的上半身,然后暧昧地看向姜暖药,哑着嗓子说道:“你这是在非礼我。”
他得非礼回来。
姜暖药被他的脑回路气得不轻,拿过他的大手放在他自己额头上,咬牙切齿道:“你自己摸摸,是不是烫手。”
程驰脑子一片混沌,反应都慢了半拍,但还是不忘给自己讨糖吃,欠揍道:“那你作为医生,可要一直抱着我,不能走。”
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程驰往下一滑,直接睡到了姜暖药的怀里。
还没闭上眼,就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
“老实待着吧你,我去给你端药。”
程驰在她走后又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暖药叫他起来喝药。
“这药会很发汗,你小口小口喝,汗一出来马上停。”
本来想把碗递给程驰让他自己喝,结果他连手都懒得伸,非要暖药亲自喂。
姜暖药心里默念着,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不能生气。
这才下楼去拿了调羹,一口一口喂他喝。
“啊,有点烫。”
姜暖药给他吹吹。
“不行,太苦了,不想喝。”
姜暖药哄他喝。
“我好像要出汗了,不对,还没出汗。”
姜暖药又喂他喝。
喝了差不多还剩两口,程驰就感觉身体里的水泵像是打开了一样,直往外冒水。
为了不弄脏床单被罩,姜暖药就拿着一个破棉袄叫他裹着,“先穿着,等汗出完就好了。”
程驰老实地披上。
半个小时后,程驰的汗发完了,便嚷嚷着要洗澡。
姜暖药感觉自己要被逼疯,拦住他就要脱裤子的手,认命道:“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折腾感冒,等着,我去接水给你擦擦。”
程驰兴奋地在空调屋里乱蹦,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