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各自挑选好的房间,席助也转身下楼准备晚餐。地毯很厚实,他的皮鞋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像一道影子似的离开了走廊。
裴咛陷入沉思,走了几步路来到窗前,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尽管她是抱着探查真相的目的来到这里,但有什么已经偏离了她的预想。
这里是席助的地盘,他应该也不屑于撒谎。如果如他所说,他并没有邀请所有人,那剩下的会是谁?来这里又是做什么打算?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诡异,现在更是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她心想着:五年前的纵火爆炸案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件惨绝人寰的连环杀人案为何延续了三十年至今还未找到凶手?
裴咛眺望远方的大海,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这是一间干净整洁按照欧式风格装修的卧室,实木地板倒映着窗外的余晖,地板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地毯。墙壁是复古红棕色调的,正中央与走廊相衬,挂着一个巨大的鹿头标本,鹿角上挂着一个玻璃瓶,瓶中放着一个泛黄的纸张。
吸引裴咛的是瓶身上的标签——切勿打开。
会是席助留下的吗?
她的那封邀请信会是席助写的吗?信中提到的有关五年前的传闻他又知道多少?他又是为何把他们都聚集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有太多的问题涌进裴咛的大脑,像油污一样侵蚀着她的思想。顷刻之间,又在黑暗中深处刀片般锋利的魔爪。
面对这个充斥着诡异的地方,裴咛再三犹豫还是打开了玻璃瓶。
纸上写着一首诗。
裴咛重新站到窗边读这首诗。
十个游戏者,结伴玩游戏;
一个尖刺穿,十个只剩九。
九个游戏者,深夜不真寐;
一个悬梁尽,九个只剩八。
八个游戏者,动身去祈福;
一个惹是非,八个只剩七。
七个游戏者,一起去开车;
一个遭大难,七个只剩六。
六个游戏者,团结又一致;
一个火烤炭,六个只剩五。
五个游戏者,喜欢学医术;
一个医者行,六个只剩五。
四个游戏者,上山去逞能;
一个葬山谷,四个只剩三。
三个游戏者,进了减肥营;
一个命呜呼,三个只剩两。
两个游戏者,喜欢躲猫猫;
一个从天降,两个只剩一
这个游戏者,孤单又影只;
困入玻璃房,一个也没剩。
裴咛心中惴惴不安,望向大海。
度平山前有大海后又高山,是一片幽僻的区域,虽然离市区只有三个小时不到的路程,但是这地方确实荒无人烟,之前谌折也提到过这儿出过事故,知晓这地方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从环绕着海水的山峦的顶上往下看,这个悬崖可以看得最清楚——不过也许阴雨天气要除开不算。天气不好的时候,没有信号而独自居住在悬崖边的人,容易对蜿蜒其间的狭窄的泥泞小道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海面产生不满情绪。
山底的环境是宁静的,染上了一层橙黄,甚至连与海岸衔接的海水也泛起层层的暖色涟漪,但是远方的地平线染上的却是浓重的深蓝。这儿的景物只有大片草地和树木覆盖着大山中间的山峦和小谷。
裴咛回想着自己刚读的诗,太阳逐渐落山。十个游戏者,如果恰好对应的就是他们这十个人呢。席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只是不愿意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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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折坐在床沿,阅读着摆放在桌上的纸。
寄信的神秘人看起来正是席淮的哥哥,席助,这在他看来毋庸置疑。可是他与席助无冤无仇,为何要在信中用当年的事情来威胁自己,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这件事在他心里隐瞒太久了,久到他感到疲惫。他侧着身子,正好直对着太阳。
是啊,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正是找到寄信人狠狠质问对方,是如何得知那件事情的吗。他真想直接冲到楼下,抓起席助的领子质问清楚,但是做不到。当然,并非是畏惧席助的身份,而是他怎么能做到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呢?
要说那件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错,如果温韦当时定力强一点,也不会着了别人的道。裴咛最后会和他提分手,也只能怪他自己。
对,没错。
谌折心想:我不能让自己太被动,要假装自己从来没做过那件事,假装和过去的一切都一刀两断。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古怪的诗,嘟囔着这席助怎么和席淮一样神神叨叨的,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把公司做大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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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杉华和吴卓耿并肩站着,眼睛注视着这个奇怪的诗。
是恶作剧吗?可他们和席氏集团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