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竹!我是你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不熟。新都的房子还在,请你尽快搬出去。另外,我再也不要听到有人打着湖祥斋东家的旗号,在我的店里白吃白喝。要是有,店长一定会报警。”
“闻南竹,什么你的?湖祥斋是我的。你爸死了,他的东西全是我的,我还没问你要账本算盈利呢!”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窦雅停嘴看向门口。闻南竹没反应,始终盯着电视屏幕,听到关门声以后,淡淡地说:“凯瑞,我没空,你来告诉她。”
来的正是牛凯瑞。
他迈进来,皱眉听着电视里飘来的污言秽语,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画面太过惊心,他心里一咯噔,转回头,压下嫌恶,说:“银行冻结了结算账户,并向法院提出以资抵债的主张。经法院估值,在第三方监管下,由闻南竹先生从银行手里买下湖祥斋。星河湾是租房,与借贷无关。闻朗先生名下的固定资产只有新都小区的房子,闻南竹先生主动补足了剩余欠款,保留了这一处住所,这是唯一可以拿来继承的遗产,当然,前提是闻南竹先生愿意主动放弃。这些是相关文书,整个过程合法有效。”
这和她计划的完全背离,她连律师都联系好了,只等餐厅生意稳定就出手。
“出去,这是我家,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无关。”
牛凯瑞根本不想看她,一边听电视里的声音,一边刻板地答复:“这里即将属于蒋女士及家人,已经在起草合同,约好了明天签字。”
“什么?闻南竹!这是我的房子,my house,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样大气奢华的设计,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你们算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卖它,你们……”
“闭嘴!”
因为她的咆哮,闻南竹错过了于听枫说的话,他打手势,闻彧蔚乖乖地调进度条。
电视里,于听枫说:“那我搬出去好了,再也不打扰你们。”
“出去?占尽便宜就跑,果然不要脸。周云做手术,是我们出的钱,是我们救了她的命。你才来几天就想走,你以为你是什么宝贝啊,睡两晚就值千金!想走,不是不可以,把钱拿来,利息就算了,我们可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还有,那些首饰是拿来给你撑场面的,可惜你一身小家子气,戴不出样,那就没那个必要!交出来,别想私底下做手脚。”
有外人在,窦雅更恼羞,尖叫着去抢闻彧蔚的电脑,才靠近就被闻南竹拽住,于是她双臂乱挥,嘴里一直飚英文,吵得闻南竹没法专心听。
“彧蔚。”
窦雅警觉地看向闻彧蔚,这才发现小兔崽子拿着手机在拍摄,立刻停手,喊道:“Goldman,你别忘了……”
“怎么,连个小孩也要威胁吗?”闻南竹放开她,冷冷地说,“两张信用卡,光这14个月就花掉八百万,加上之前那些,够不够买断你口里日思夜想的母子情?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拿我换来的那3万美金,刚好够你跑一趟伦敦吧?”
“休想!闻南竹,因为你,我错过了艺术展,只差那么一点,杨老先生就会看到我的作品,我就会大放异彩,为什么偏要挑在那个时候钻出来?闻南竹,你欠我的,杨含欠我的,闻朗那个混蛋欠我的,闻宝怡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闻彧蔚来回摆着手机,撇嘴说:“那你下去讨呗,这世上要是真的有鬼就好了,我看你有没有一个晚上睡得着!”
“闻彧蔚!”
“错,是俞彧蔚。我也不叫什么‘狗的门’,我一个中国人,叫什么洋名,我就叫俞!彧!蔚!”
“不愧是俞家的种,一样的贱。这里是闻家,你给我滚出去。”
牛凯瑞实在忍不住了,特意大声说:“彧蔚,保险箱有被撬过的痕迹,但是东西还在,已经以你的名义转存到银行。”
闻彧蔚咧着嘴乐,很嚣张地说:“我一个男人,要首饰干什么,我那份不要了,都留给我……舅妈。”
窦雅一听保险箱就明白了,忍不住喊道:“谁准你们动那些东西的,那是我的!”
“杨含女士有遗嘱。”
窦雅惦记那些东西好多年了,想提前拿,老太婆疯疯癫癫,套不出密码,撬又撬不开。她不敢搞大阵架破坏名声,只能耐心等着,只要老太婆一死,她就能光明正大拆箱子,把宝贝们拿到手。
她急疯了,语无伦次喊:“好啊,你们背着我哄那个疯子立遗嘱。牛凯瑞,你以为你是律师就能为所欲为,为虎作伥吗!”
小孩立刻怼:“这是侮辱诽谤!”
窦雅又骂。
闻南竹看完当前视频,转头看向她,轻飘飘地给出致命一击:“你唯一卖出去的两幅画,是我买的。业余水平,挂出来会被人笑话没品位,一直堆在车库里。你再骂一句,那我找个好时机,带着它们来退货,让你那些‘高雅’的朋友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