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顺利招进来,几乎就是把“看上的是那张脸的潜力”给明晃晃亮了出来。
在接下来三日里,光是单手摞到齐肩高的茶盏这一项,就让她吃尽苦头。这儿负责培训的师傅资历老成,态度严厉,和她家茶庄的薛伯简直不相上下。
天天关在一间房里枯燥练习、考核,对她这种耐不住寂寞的人来说不亚于酷刑。等到她终于得到掌柜首肯,可以去前厅正式上岗时,李玉舒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撞了十几天栏杆的小鸟儿,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活泼。
不过还没等她摸够这身崭新的工服,就突然被陈有福急吼吼地拉上了二楼。
“谢世子和他好友要来,负责碧落居的明月刚刚下楼崴了脚,你今儿先顶上。”
李玉舒还一头雾水,“谁?”
“粱国公的世子,谢临谢公子,碧落居这间厢房就是专为招待他的。”
等她提着茶壶往里走时,李玉舒才透过掌柜的嘴搞清楚。
合着是她这位素未蒙面的未婚夫,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对侍茶的侍女脸蛋要求顶顶高,因而之前都是明月专门侍候这碧落居,今天突发意外加上世子一时兴起突然来访,才轮到她捡漏。
啊呸。
李玉舒想起之前在家她爹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就生气。
什么“洁身自好”、“十八尚未有通房侍妾”,看他这和朋友喝个茶都有指定美人伺候的架势,估计光是外头的红颜知己,就能让她头顶的草原比塞北的还要茂盛。
果然男的不论年龄、身份地位的悬殊,都很擅长给同类找借口打掩护。
李玉舒心底翻了个白眼,一推开门,右侧的蓝衣少年一下就被吸引力注意力。
“哟,明月呢?怎么突然换人了。”
看着几人扫过来的目光,李玉舒甜甜一笑,嘴角处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人畜无害。
“回各位公子的话,明月身体不适,今日由我暂时代她。”
毕竟只是个倒茶的小工,再漂亮,剩余几人也很快把注意力转到了闷头喝茶的谢临身上。
除了最右侧这位,话唠公子哥,一直在她耳边唧唧歪歪,和她搭话。
李玉舒本来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上岗,紧张得不行。这会儿耳边又像有只蜜蜂似的,嗡嗡叫个不停,更难集中注意力了。
就在她双手微颤提起长柄茶壶准备倒茶时,忽然听到左侧另一位公子打趣的声音传来。
“怎么,阿淮,还在为你那未过门的未婚妻发愁呢?嗨,想开点,至少这江南多出美人,天下皆知。”
此话一出,就像燃着星子的火柴擦上了干燥的爆竹一般,坐在中间的谢临猛地偏头,剑眉拧起,冷声道:“你要愿意,不若我替你去求娶她?”
刚准备倒茶的李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