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回朝(2 / 2)

了一块种薯放入了他的碗中。

阮葶嫣心中大石放了下来,那封信,把从前的赫连苓央还给了他们!

*

返回儒关城,是在第三日的黄昏。

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四季如春,但在渠鞮肃寒气候的映衬下,边境之城倒时不时漏出一点暖意。

而将军府,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仿若一直停滞在夏季之中,地龙烧得滚烫,火炭也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据归黯“无聊”地透露,甘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甘起岩年轻时在一次对抗渠鞮的战役中,流落到了其最苦寒的地界,身子骨儿受了不小的伤害,忍不得一丝的凉。而最近甘寿玉得了场很凶险的病,也需得时时暖身子,是以这个家再也没有春秋冬三季了。

阮葶嫣从小士兵摇身一变,成了赫连苓央的侍女,与其一同面见甘老将军。

翠绿琉璃瓦、鎏金飞檐角,雕梁画柱,朱漆玉栏,盛大得令人心惊,辉煌得使人生怯。

兴许是太热,也兴许是心绪激烈,从玄关到大厅区区几尺的路,竟走得阮葶嫣汗流浃背。

厅中左右各有数名侍女、侍从,一鹤发老者正坐于正中。

即便满面是风霜的痕迹,但可以想象得出,青年时代他是多么意气风发。只不过,他的身量似乎并不太高,应当与萧晦差不多。

老者身上带着一种宽厚的随和,若不是听众人尊称他为“甘老将军”,阮葶嫣不会相信他就是饱经沙场磋磨的甘起岩!

段栖椋与段汝砺同时上前,一个喊“外公”,一个喊“将军”,恭敬地行了一礼。

甘起岩捋了捋山羊胡,起身出迎,呵呵地笑道:“五皇子无需多礼,你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还望你多多见谅啊。”

语气和蔼得极像个普通老头儿,可言与行的严重违和感却像放电似的,让人冷不丁一抖。

段汝砺顿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忙道:“老将军万万不可如此说!”

甘起岩满意地勾着唇,对段栖椋道:“栖椋,听说五皇子被封王了?”

段栖椋垂了下颈,萧晦躬身替他回答:“回禀老将军,五皇子被圣上封为了秉河王。”

“秉……河……吞并、赫连?”甘起岩一脸玩味地反问。

段汝砺快哭了,颤声道:“老将军,小王的封号并非此意……”

段栖椋挡住他半个身子,抬臂做着手语。

甘起岩一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外孙,“你说得对,几日奔波确实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随后他亲自吩咐下人,“给渠鞮公主准备最好的客房。”

是的,他明明看到了赫连苓央,却连个寒暄也没有,全然将“目中无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赫连苓央倒没有显出特别的不满,毕竟她对他的积怨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不会因为他的一句问候增加或减少。她能站在这里,只是碍于此刻境况的劣势罢了。

听他放了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的大厅,阮葶嫣自然也是紧紧跟随其后。

偌大的甘府,几乎每一处都能开出长春花,而唯独有一个角落,容忍不得一丝生命的存活。然,就是如此可怕的地方,竟还有一人脱狱而出!

深夜像煎熬了数百年的毒液,怎么动,都是死路一条。

空损被关在甘府的冰牢中已经五日了,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吧!

外面的侍卫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他起身,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因碰撞而发出了可怖的声响。

没错!他们肯定已经回来了!

扯断镣铐尚有掩人耳目的机会,但冲断冰牢狱门,却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可,这一片漆黑之中,仍静谧得好似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人似的。

他谨慎地离开冰牢,如一团浓烟,飞到屋顶之上。

接下奢侈的瓦片,里面的人声隐隐传入耳畔。

“你可真是我的好外孙啊!”森严,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杀气。

“外公,孙儿知错了。”另一方,卑微,敬畏,却尚存骨子里的清傲。

“你知错?你知错就不会用我的兵去解赫连破竹的围了!”

空损晓得屋中的甘起岩并未真正的爆发,可他此刻的震怒已经足以令人丢魂失魄了。当然,也没有人见过他完全爆发的样子,因为见过的,已经被埋入黄土了。

“外公,孙儿如此行动是有理由的。赫连破竹的兵力深不可测,孙儿不敢保证支援了赫连圣丛后,会不会反被赫连破竹倒打一耙!”

在对方如此强大的气场之下,段栖椋除了有些局促外,还能头脑清晰地解释,也实在难能可贵。

两人的对话在空损的脑海中转了一圈,他一下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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