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只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动作,而且牢狱此地气息混浊,也不利于吸取天地精气,所以时间用的格外久。
“水遁术……临近边海……北有山峦,地势低,连绵起伏……阳气甚重……”苏曼看着监控录像分辨了半晌,给方允回了电话:“他在南湾港。”
……
南湾港,是晏东市最新发展出的一块经济区,遍布很多政策扶持的中小新兴企业。晏东市环境非常好,一向是花园城市。为了节省建筑面积,腾出绿化带,这一带的办公楼几乎都高耸入云。
方允在各个路口设置了关卡,来回跑着抬头望那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厦,心累地叹了口气。
“守好楼顶,尤其是天台,进出必须看证件。”方允用对讲机吩咐队员。
“没用的方允,”苏曼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这么多楼层,这么多办公室,你不可能每个角落都守着。就算他混进某个办公室然后被人推下来,被金丝离魂阵噶掉,你也一样拦不住。”
午后微风里苏曼的长发像一面旗帜招摇,她随手理着被风吹乱的发梢,袖口的红色绑带系的参差不齐,呈现出随意的美感,也在风里微微浮动。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到他的所在,凶手想杀他真的易如反掌。如果还是被电线分尸,那就乌龙了,南湾港这么多电线总不能都拆开。”
“凶手不会光天化日之下用金丝杀人的,现在阳光非常亮,他如果布置了金丝阵,这么多办公职员,往窗外一看就能发现。”苏曼安抚他,“入夜之后阴气渐起,金丝阵在天黑以后才能用,那东西虽然看上去金光灿灿,但是是邪物,见不得光的。”
方允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他有点无措地斜靠在警车边,“……苏曼,他不是个普通人吧。我看他在监控里比划的那些,他是个术士吗?”
“方队聪明,”苏曼赞赏地点点头,“他是个术士,而且修道,但我不知道他属于哪一脉的后人。”
她停顿几秒,似有深意:“据我所知,道家一脉,应该都已经灭绝了。”
方允冷笑起来,“他修道,他还能对小女孩做出那种事……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苏曼凉凉开口:“道法是客观存在的,让人这种怀有私心的主观动物去修,能修成什么样,那谁会知道呢?”
方允不置可否。他听完对讲机里小组的报告,忽然问:“苏曼,你觉得他能引得出那个幕后黑手吗?”
苏曼无奈说,“方队,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礼貌,我还是要泼一盆冷水。就算那人出来了,你们也抓不住的。”
方允诧异:“为什么?”
苏曼脸上出现一种难言的沉默,带着些微的阴鸷,“流云县不处于地震带上,地震并非是客观地质因素……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早。”
方允还想再问什么,但看她脸色,也只好停下话头。
日光渐倾斜,下午五点过后,逐渐从金色染上一层淡蓝。深浅不一的云层漂浮在半空中,折射出的光也厚度不同,没有光线反射之后,树叶的绿荫渐渐暗淡下来。
陈晓辉躲在哪里依然没找到,就如苏曼所说,他如果躲在这些办公室的格子间里,根本不会有人找到。
方允也从一开始的焦急慢慢淡定下来,他的车停在临海边的小路上,便于从这个视角观察到周围一圈大厦的动向。
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车辆仍然从大路上川流而过,白领们奔赴下一场酒局,夕阳西下的时候,加班的灯光亮起一片,该回家的摸鱼者们已经在立交桥下排起长队。
“苏曼,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海风中苏曼随手拎起一罐啤酒,斯文地喝了几口,天边残红涂抹出绚烂的血影。“尽管问。”
“你的《双生异闻录》,我也看过,我老婆和女儿都很爱看。我还跟着她们一起连追过几期。你虽然只是个看上去还在上学的高中生,但是你的见识、你的观念和你看待事物的态度、你所说的一些话,都远超于你现在的年龄。”
方允停顿了几秒,“苏曼,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我是个漂泊很久的人。”苏曼手指敲打着那罐啤酒,对着夕阳远远举起,“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我是个流浪者,所以我不执着……我是个边缘人,所以我不共情。”
她看了眼方允,眼里带着沧桑的笑意,“你们不要跟我学,也不要觉得我这样很好很聪明,其实经历太多就会变得冷漠,我不想变成一个冷漠的人。”
方允无奈笑开:“你这不是谜语人吗?”
“放心,方警官,”苏曼从栏杆上跳下来,“我知道,我这么随意自由、毫无章法,一定会让你们感到不安,但是我是站在人情和道义这边的。”
她拍拍手上的灰尘,然后把易拉罐远远扔进垃圾桶,然后瞧着方允狡黠一笑:“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路灯渐次亮起,方允抬眼看了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