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圆眼眯了起来:“你就是个骗子。”
任羡婧饶有兴趣的又向她走近了一步:“看来你不信这一套啊?”
“你就是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张秀岩重复着那一句话,她的眼神飘向任羡婧身后,突然住了嘴。
胡芳兰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她看似不经意的扫了张秀岩一眼,朝任羡婧点头笑笑,把茶盘搁到了桌上,茶盘碰出的声音让张秀岩微微抖了一下。
胡芳兰倒完茶,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张秀岩闭上了眼睛,躺倒在床上,不再说话。
任羡婧见状,对胡芳兰说:“这里面阴气重,您先出去。”
胡芳兰关心的看着张秀岩:“死的人是我儿子我男人,这是我儿媳妇,我一把年纪了,我不怕。时间不早了,您快做法吧。”
任羡婧有些疑惑,方才说着不用急的胡芳兰,此刻又显得那么局促。
张秀岩埋在枕头里的眼睛微微露出,任羡婧发觉她正在暗暗盯着自己。任羡婧迟疑了一下,顺着张秀岩的目光钻进了她的内心。
她心里仍然在重复那句话:“你是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任羡婧皱皱眉,正想离开张秀岩的思想,却突然在她无限重复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句话——
你在帮着胡芳兰骗所有人……
任羡婧猛征,转头看着胡芳兰,胡芳兰让任羡婧这一下看的发毛,忙低下头避开了任羡婧的注视。
任羡婧勾了勾嘴角,从怀里取出两张符,回身贴在了张秀岩脑门上。
“好了,你媳妇儿没事了,以后嫁人不会克夫了。”任羡婧朝胡芳兰点点头,“节哀顺变,你把钱结了,我就先走了。”
“诶,好好。”胡芳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忙引着任羡婧走出卧室,任羡婧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秀岩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她额上的符咒正随着她因情绪激动而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任羡婧垂下眼,替张秀岩关上了门。
胡芳兰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里面装着一万块,薄薄的一沓塞进了任羡婧手里。
任羡婧笑了笑刚想收起来,胡芳兰又拉住了她的手,“待会儿您出村的时候,能不能请您在村头那帮老婆们面前说一句,就说您已经给我们家驱了邪了。”任羡婧眉梢一挑,眼中微微露出疑色,胡芳兰又说,“您知道的,我们家传出这么邪门的事,她们总是说三道四。”
任羡婧爽快的答应了:“我理解,这没问题。”
胡芳兰松了口气,想送任羡婧出门。就在门槛前,任羡婧又感到阴气发散出来,像是要拦住她的去路。
任羡婧叹了口气,她后悔没让李存真来,两句话就能问清楚的事,这可不麻烦了吗。
任羡婧眼看自己要迈出门去,这一出去就没理由回来了。任羡婧收回了脚步,她又取出两张符,对胡芳兰说:“对了,光把你媳妇儿制住没用,得把家宅也镇住。这两张符,你去贴到你家那两位去世的地方,也好让他们安心去投胎。”
胡芳兰一听,双手颤巍巍的接过符咒,抬头看着任羡婧,似乎拿不定主意。
任羡婧一笑:“这个就不用你加钱了,全当我包了个售后。”
胡芳兰显然不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她现在只想快点把这个神神道道的女人送走,她见任羡婧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一步一回头的缓步向内室的厨房走去。
任羡婧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一股阴气随着胡芳兰飘去了,还有一股阴气还盘旋在任羡婧身边。
任羡婧拍了拍自己口袋里的一万块,再次推门进了张秀岩的房间,把信封塞进了她的怀里。
张秀岩还没反应过来,任羡婧再次走了出去,正巧见胡芳兰已经急匆匆的贴完符咒走了出来。
胡芳兰赔着笑问:“大仙,您看这下行了吧?”
任羡婧嘴角一勾:“我看,送佛送到西?”
胡芳兰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什么……什么意思?”
“你儿子一直跟着你,你知道吗?”任羡婧又看向门口,其实她也不敢保证她的推测是否准确,只是在普通人面前,这番说辞足够让对方恐惧了,“我从一进门就感到阴气直上,原来是两股阴气在打架。一股阴气想害你,另一股阴气在保你。”
胡芳兰吓的浑身颤抖,连连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任羡婧抱起胳膊:“你这是大不敬啊,不是你请我来的吗?现在怎么又不信我说的了?”
胡芳兰倒退了几步,后腰磕在桌上,茶杯撞的叮叮咣咣,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腿软的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至于你们具体有什么恩怨,我现在暂时问不出来。”任羡婧掏出手机,拨通了报案电话,“这时候,我只能当个热心公民了。”
夜间,公司。
“原来胡芳兰的儿子不是她男人的,她男人知道